谢府上因为老夫人回府热闹了一阵子,但这段日子最重要的还是谢微暇的婚事。魏博文是举人老爷,谢微暇又是谢府上唯一的嫡哥儿,在嫁妆上面谢夫人费了不少心神。
夜晚,谢远已经连续半个月留宿在谢夫人院子里了。
谢夫人躺在床上,摸了摸谢远的胡子:“老爷,微暇嫁出去了,乔玉也要相看人了。”
“嗯,你多留意留意。”谢远有些犯困。
他最近在宁江县很是风光,宁江县考上了二十个举人,其中有一个是他的儿子,还有一个是他的儿婿,这让谢远的脸上很有面子,不然他也不会频繁留宿在谢夫人的院子里。谢夫人生了两个好孩子,谢远心里很是得意。
“我会好好相看,乔玉这孩子长得好看,定能说个好婚事。”谢夫人心中早有成算,谢乔玉这身皮子该是嫁给官员当妾室拉拢官员,到时候还能为谢知和魏博文的前途使一份力气。
她心中早有人选,正是谷郡吏目,专职人员的调配。这位林吏目已经有五十多岁了,前不久刚死了妻子,现下府上还差一个贴心人。谢乔玉嫁过去就是正室夫郎,比谢微暇嫁得还要高,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不愁了。
谢夫人早就同林吏目的亲戚聊上了,等谢微暇出嫁了,林吏目来宁江县办公务时,就可以看谢乔玉的容貌要是满意就可以上门提亲。
都这个年纪了娶个夫郎不就是图个年轻嘛,谢乔玉正好适合,而且长得也是风姿卓越。
在官场上有个人帮衬着,还是弟夫,谢知和魏博文在仕途也好走。
谢夫人越想越满意,只需要谢乔玉听话,一切都触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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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六宜出嫁的好日子,谢府上到处挂满了红绸,丫鬟们来往匆忙,宁江县有头有脸的人都来谢府上吃喜酒,流水席要摆上三天,就是县城中的乞丐也能在谢府讨北酒喝。
谢府宗亲的人也来了不少,个个笑容满脸的坐在谢微暇的闺房里,打趣着要出嫁的小哥儿。
谢微暇一身红衣,谢乔玉跨越门槛进来还听见历来对他刻薄的婶婶们正在恭维谢微暇。
“微暇今天真漂亮啊,我看见姑爷也是一表人才,不愧是举人老爷,你们两个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还要是微暇找了一个举人老爷,这举人老爷还和谢知是同窗,以后进了官场也能相辅相成,一家出了两个举人老爷!”说话的人语气泛着酸意。
谢微暇唇角翘起,听着这些话也不反驳,心里自得。以后要是当上官夫郎还不知道这些人要如何恭维他。谢微暇看见谢乔玉连忙招手:“三弟,来这边坐。”
这时才有人注意到了在门口的谢乔玉,有人心中赞了一声谢乔玉这一身也是好看的。
谢乔玉看见谢微暇眼底的得意,把心思放平,给各位长辈行礼这才款步坐在椅子上,语气温软:“二哥,今日出嫁真是让我太难过了,以后我在府上就见不到二哥了。”
谢乔玉拿着帕子假意的擦擦眼泪。
虽说哥儿出嫁是要哭一场,别了家中的父母。但谢微暇正是得意的时候哪哭得出来,而且看见谢乔玉猫哭耗子的行径,他心里就不痛快。
这幅姿态做给谁看,大喜日子里看见人哭哭啼啼的,叫人看了晦气。
美人落泪用帕子遮脸也是美的,把坐在床上的新婚夫郎都比下去了。
“三弟,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你还是收敛一些。”谢微暇咬牙切齿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