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怪了,怎么,先前我们与庸大夫不熟你无所谓,眼下咱们算是朋友了,你反倒不同意了?”
林护法回头朝对面台阶处望去,正看见庸弋被玉天凰拽着快步走在廊道上,她若有所思道:“宫主玩心大,有些事她虽说出口来,但是还做不得数。那个时候,我当她开玩笑,说了便也就说了。可现在与彼时不同。”
广闼也就顺着她目光望去:“你是怕她假戏真做,到时候伤了心?”
“不仅如此。”林铛那一双眼紧锁在有些唯唯诺诺,不敢违背玉天凰命令的小大夫身上,“我们从头到尾,对庸大夫的了解都并不多。许多事情都是他自己说的。这人过往究竟经历过什么,都是未知。”
其实还有一事林铛未说。今日在大厅中时,那些壮汉说自己闯入庸弋房中试图将其绑为人质,却莫名“撞鬼”。庸弋自行解释是致幻毒物所致,可先前极少有见他拿出过此类物件。
广闼却只把这些当作林铛老妈子性子发作,她揽着好友肩膀,劝说道:“林护法,您好歹歇歇吧,平日在丹霞宫处理上下诸事还不够心力交瘁?就当咱们这次出来是度假旅游,好好放松放松。别再想这些了。”
林铛却微沉着目光,仍打量着庸弋背影,直到他将玉天凰送入拐角处失了踪影,半晌才轻叹口气,好似听进了广闼这句话:“罢了,就听你的。”
“这就对了嘛。”广闼笑着随她一同往房间处走去,她的房间比林铛的那间稍靠外一些。进房门前,不忘劝林护法稍稍放松一些,好好享受一下来之不易的假期。林铛直到她关上门的那一刻,才将自己心底最为犹豫疑惑的那句话轻声吐露而出:“倒也不是不想轻松。只是……这庸大夫当真是一点功夫都不会吗?”
只是这话太轻了,而作为她一人的困惑,她暂且不想把疑虑扩散。毕竟目前来看庸大夫还是他们的盟友,平白无故地怀疑只会让她们目前看起来较为稳定的团队陷入困窘。
所以最终林铛也只是回到房间,如广闼所说,好好休息一下,而不是继续为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担忧。
说回玉天凰和庸弋这边。庸大夫这会儿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前,神情无奈。他和眼前的女人大眼瞪着小眼,最终还是他先败下阵来软了语气好声询问:“玉宫主,您到底想要做什么?”
玉天凰晃了晃他的手:“讨厌了,你怎么又叫我玉宫主?喊娘子才对啊。”
“好,娘子。”庸弋指了指长廊尽头的那间天字一号房,“你房间在那边,我送你过去吧,如何?”
“不要。”玉天凰拒绝得很快,“今晚我不去那边,我就要住你的房间。”
“这……这成何体统?”
“怎么不成体统了?我们在外人眼里是夫妻啊,既然是夫妻,哪有住两个房间的道理?”玉天凰说着就要伸手想从庸弋身上摸出钥匙,吓得庸大夫连连后退,直接抵在门板上:“喂,你……娘子!”
玉天凰看他恕不配合,两手直接在他身体两侧一拍,脸凑上去——近的几乎要贴到对方鼻子。
“怎么了?我话里话外有什么错嘛?”
庸弋只要是在这种歪理上向来不是玉天凰的对手,支支吾吾半天只挤出一句:“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
不等他后半句话说完,玉天凰伸出手指来在他唇上一压:“是这个道理就够了,‘但是’后面的内容就不要说了。”
“难道你今晚要跟我同床共枕?”
玉天凰故作无辜状眨巴着眼:“对啊。”
“这……你……我……”庸弋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二人对话之间,玉天凰已经从他怀中掏出了房间钥匙,利落开锁推门而入,回头不忘拽着庸大夫进屋。
她做事情也实在是想一出是一出,这会儿进了屋,大大方方地往床上一躺,抱着枕头斜倚在床边道:“我这可是为了你好。今日既然有人胆大包天想偷袭你,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半夜趁你睡觉卷土重来?”
“那我也……”
“哎!不用太感动,你毕竟也是为我做过事出过力,这点小事,是我应该做的。”玉天凰说着,将枕头一边一个摆好了,“喏,你睡里面,我睡外面。你放心,本宫主一定好好保护你。”
说着,笑眯眯拍拍床,还不忘冲站在那儿的庸大夫一勾手:“好啦,庸大夫,别害羞,来嘛,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