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夏露浓心虚地“咪”了声,缩了缩脑袋。
他也没想到变身还能往这个方向变化。
夏霍渠盯着他了好一会,最终揉了揉他因身形长大了而变得格外柔软厚实的肚皮,若有所思道“这样也挺好,起来结实了许多。”
先前托在手里只有一小团的猫崽可归可,确实不如现在这软绵绵的大猫模样来得让人放心。
“咪。”猫猫眯了眯眼睛,两条覆盖雪白长毛的前爪轻轻搭上他的胳膊。
夏露浓仰躺在他哥腿上,被他哥搓揉得整只猫都动来动去。
身上那股难以名状的力量被用完了,他心里的烦躁感缓和了些,却没有完全消下去。
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只剩闷热。
夏露浓渐渐觉得所有毛发组成了一张大网,裹得他不舒服。
“喵。”猫猫用脑袋去蹭他哥的胳膊,翠色的大眼睛里水波盈盈,他感觉很难受。
夏霍渠对上他哥的眼睛,心中咯噔一下,“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咪。”猫崽两条后腿蹬了蹬,躺在他哥腿上软绵绵使不上力气。
他心里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却说不清这种不好的预感来自哪里。
夏霍渠也烦躁,他说不清这烦躁本来就压抑在他心底,还是被夏露浓的情况催发。
他一下一下摸着他弟柔软光滑的背部皮毛,脸沉得快要滴出水。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由湛蓝色变成千里黄云。
明明还没到黄昏。
夏霍渠心底带着一股难以言明的恐惧。
他忽然抱起怀里的猫猫,轻轻捂住猫耳朵后转身对着山上用尽力气大吼“燕昔年”
巨大的吼声从他胸腔里挤出来,层层荡开,回响又层层传回来。
山上正在拆发电机组的众人心中也烦躁,几乎每个人眉心都皱出了细纹。
巴牛和丛涟已经为了某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吵了一架,脸色越发紧绷,时不时还能从巴牛侧边的脸颊上见他紧咬的牙关。
听到夏霍渠的呼喊,所有人心中一惊。
燕昔年毫不犹豫放下手中的工具狂奔出去,站在外面的空地上双手作喇叭状拢在嘴边,“怎么了”
“拆好没有快下山”
夏霍渠用尽力气狂喊,感觉胸腔都快鼓破,嘴里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燕昔年转头望向身后的废墟。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头上的活,手握扳手、钳子等着他,众人身后的天空也黄得让人心惊。
整片天地都带着一种不祥的感觉。
燕昔年心头一跳,忽然喝道“大家抓紧,可能地震要来了”
众人脸上皆露出惊容。
罗从锌结结巴巴地着手底下快拆到尾声的发电机组,又天空,“不可能吧”
燕昔年厉声喝道“没什么不可能,快”
大家不敢磨蹭,立即埋头苦干。
巴牛在自己皱巴巴的上衣上用力蹭了把汗水,挤开丛涟,钻到最前面去拆。
燕昔年转脸朝山下,声嘶力竭地提醒“地震可能要来了霍渠你们小心”
这一喊喊得他眼珠子都快鼓起来了。
他抹了把脸,握着扳手转身回到发电机组的冷却机组前面,让罗从锌让开,闷头加快速度拆起冷却机组来,一边拆一边闷头吩咐“全楠,你带着丛涟和从锌马上背上水轮机和发电机下山。”
廖全楠立即应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