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雁飞和京卫败下阵后,场上已只剩下玄倾和夙凌两个人。
众人心思活泛,看了看上明显激动到双眸亮的燕帝,又看了看右座上面色从容的元徽,心想兜了这么大圈子魏与燕还是撞到了一起,那到底谁会被谁打脸也就在这片刻了。
玄倾与夙凌东西而立,各自手中握着的长剑拖曳至地,沐浴在明亮的天光下散着刺目的光芒。
很快,众人只见刀光一闪,也不知谁先动了手,或是玄倾或是夙凌,两人皆朝对方逼近一步,同步提气同步扬剑,同步拔地而起同步刺出剑尖,两把剑刃在空中铮铮相撞,霎时擦出火花四溢。
夙凌眸光中难掩震惊。
不止他,就是宴席上不懂武学的人此刻也看出来,玄倾耍的是和夙凌如出一辙的天山剑法,相似的程度竟令人肉眼也瞧不出什么不同。
“他果然与天山关系匪浅。”白雁飞叹道。
刚刚与自己交手,玄倾自始至终用的都是无双剑法,剑招乃柔中带刚,而天山剑法明显不同,是刚中夹柔,攻势上要更加凌厉。
玄倾前后气势转变突然,这么明显的区别,谁看不出?
众人目不转睛,或是低私语,谁也没有注意到燕帝晏至突然凝结的目光。
他盯着玄倾看了许久,正若有所思,察觉到沈琼楼的视线,两人目光在空中相碰,见沈琼楼几不可见的颔,燕帝心道果然。
场上两人打得如火如荼。
夙凌没料到对手竟将天山剑法摸的如此通透,连一招一式与起承转合都连贯自如,竟一点也不逊于天山最顶尖的几个弟子。
此时玄倾一剑临头劈下,夙凌举剑横挡顺势隔开剑身,两把刀剑半空交汇,拧成了一股麻花。
几乎是神仙打架,就这样又持续过了数招,在场任是谁也看不出胜负来了。
夙凌越打眼睛越亮,对方的攻守很强,且疾如闪电,平生仅见还有关山月。
好在他天山根系,正脉嫡枝,自幼熟读剑法,对方的一招一式在他眼中极其分明。
就这样又纠缠了数招,终于窥到对方空挡,夙凌不再犹豫,虚晃一招剑式,他以退为进避至玄倾身后,足尖点地借力,扬剑便朝对方后背的空门刺过去。
谁知是诱敌之计,几乎在他剑尖逼近血肉的刹那,玄倾突然侧身,手中的长剑顺势一挑,缠上他的,霎时便令他动弹不得。
玄倾见状,窥得机会又朝他胸口补了一脚,气力之大逼得夙凌浑身泄力,落地时还踉跄地后退两步。待勉强稳住身形,夙凌抬眸,便见锋利的剑尖已直指眉心。
“你输了。”
玄倾淡淡道,收了剑,插回剑鞘。
夙凌输了倒也坦然,只心中古怪非常,颇为疑惑地盯着对方。
“你到底是谁?天山剑法从不外传,你学之精深远胜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