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霖’。”
“主人,是甘霖的‘霖’。”
“母亲希望我能为人类带来更多恩赐,却又让我永远不要接触人类。”
“我想,我大概现在明白她的良苦用心了。”
“人类是致命的毒药,会腐蚀侵占我的心。”
“让我心甘情愿,被驱使奴役,还以此为傲。”
他语调初时低低,带着许哀伤。
然,越说,越是高低起落,如雨敲窗打芭蕉,杂乱中带着独特频率,不惹聒噪喧嚣。
他将那欲罢不能的渴望,与难以抑制的深情,悄然填满张秋池耳畔。
带有强烈占有欲的吻落下,直取张秋池双唇。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贪婪啃咬,欲将眼前之人拆吃入腹,却又因其非寻常之物而不得如愿。
更似那珍爱骨头,不舍啃噬,仅作舔舐之用的犬只,对骨头的珍重与依恋。
张秋池从未面对过这般情态的他,一时怔愣,主导权便丢到九霄云外,不知所踪。
一双大掌,略有粗粝,即便隔着衣料依清晰可分。
它在腰侧徘徊,忽上忽下,时轻时重,轻缓得当拨弄着对方,亦和自己的欲望。
渐渐,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它悄悄将那后背与竹架分离,去探寻更多温度。
张秋池迷蒙承受间,忽闻得声喟叹。
他与小巴对上视线。
两双能在黑暗中视物的眼眸,映出对方眼中的绿芒。
“主人,我会永远永远,永远,陪着你。”
“谈情说爱的二位,可还舒坦?”
听到突然介入的开璘阴阳怪气,张秋池才蓦然察觉,自己刚刚那种奇怪的遗忘感从何而起。
“不好意思,把你忘了。”他没什么诚意的道歉道,“按理说,我能感受到你,你也能追踪我不是吗?”
“诚然如此,但你这是态度问题。”
“本大爷这样的身份,免费给你做跟班,不感激涕零也就罢了,还挑三拣四,把我自己一个人扔到人生地不熟的外头!?”开璘言辞中流露出几分不忿。
张秋池听他如此自称,实在没忍住,捧腹大笑。
小巴适时嘴替道:“你从哪儿学来的词?”
“这种词汇谁不知道?”开璘反嫌弃道,“只不过刚才遇见两个小鬼,觉得挺好玩,便拿出来用用。”
张秋池拉上小巴,看也不看犯病的开璘,向自己小楼走去。
随着恰好来送东西的女仆一道进了门,饭菜香气从餐厅流窜而出,充斥鼻腔。
小巴心情甚佳,便同开璘多两句话:“你碰见什么了?细说说。”
“嘿,你不知道!”
“两个还不到我大腿高的小东西,大晚上不回家尿炕,路上玩打劫游戏。”
开璘说到这儿,也自觉好笑似的忍俊不禁。
“我瞧见前一个被“打劫”的女人给他们两块糖,故意过去逗逗他们,结果见我他们就开始结结巴巴,连句话都说不利落。”
“可能他们没见过你这么风华绝代的男人。”张秋池语出惊人,把开璘噎得够呛。
毕竟他一贯认为自己是天上地下独一份的美男子,无人可匹。
纵使他不挂在嘴边宣讲,那也应该是人尽皆知的情况。
偏生张秋池这话对也不对,听起来浑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