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齐听了这话,一阵愕然。
沈云娇是疯了吗?她哪里来的胆量?居然敢亲自以身养蛊。
她就那么爱萧怀谨???
耶律齐将脸一板,冷冷硬硬地开口说道,“你真是不怕死。”
“我怎么不怕?我只是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而已。”沈云娇不满地低声说道。
耶律齐知道被绑这事事关沈云娇的性命后,刚刚那份淡然散漫早已被丢开。
他原本的想法是随右护法押送到北胡,在北胡的边境他也早早设下了埋伏,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可现在,为了沈云娇,他们必须回大庸。
耶律齐靠近车厢顶部,透过木板与木板的缝隙,看向窗外。
此时天色已经慢慢变黑了,马车在一条笔直大道上不断疾前行,周围偶尔有炊烟升起,能看到几根旌旗飘扬。
他们已经出城了。
出城往北走,就是一片连绵的山路,或许那里他们可以想办法逃脱。
耶律齐皱眉沉思了片刻后,看向沈云娇,低声询问道,“你的针还有没有带上?”
沈云娇怔了下,连忙点点头。
用来针灸的银针她是随身携带的,就是今早出门时,忘记把毒针也带上了。
她现在吸取教训了,每次见耶律齐必须藏几枚毒针在身上,要不然遭遇不测的时候,自己手无寸铁的,只能等死。
耶律齐直勾勾地望着她,湛蓝的眼眸中暗光流转,轻声说道,“转过来,背对我。”
沈云娇心头一跳,“你想干嘛?”
“帮你解开绳子。”
沈云娇乖乖背对着他,突然感到一阵轻微的暖流喷洒在她绑着麻绳的手腕处。
沈云娇手一抖,差点没忍住想将耶律齐踢开的冲动。
“忍忍,我很快就解开了。”
耶律齐用牙齿轻轻地拉动麻绳,现这麻绳上系着的结居然是个死结。
“沈云娇,你转过来。”
“我的怀里藏着一把小刀,你帮我拿出来。”
沈云娇一听,马上摇头道,“我不干。”
她手脚被绑着,唯一能动的就是嘴。
让她这么亲密去靠近别的男人,她做不到。
闻言,耶律齐眸光一暗,随即恢复如常,仍旧是悠然自若地笑道,“行啊,你不想活就算了。”“你!”
沈云娇瞪了他一眼,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小命要紧。
她极其缓慢地蹭到了耶律齐的胸前,却一时不知道从何下口。
耶律齐突然闻到鼻尖传来一股清甜,后知后觉才现,这是沈云娇身上的味道。
从这个角度俯视,他能看到沈云娇头顶圆圆的旋,乌黑的秀用羊脂玉簪轻轻挽着,鹅蛋脸雪白莹润,睫毛如同欲挣脱的蝴蝶翅膀扑扇着,愈衬得她清艳天真。
耶律齐呼吸不由地加快。
他虽浪荡,对着沈云娇却只有满腔的手足无措。
耶律齐将视线移到远处,跟沈云娇说道,“小刀藏在衣襟内侧。”
沈云娇在心底叹了口气,只得俯下身子去寻那玩意儿。
好在她只轻轻摸索,就很顺利地将小刀给咬了出来。
耶律齐紧绷的姿态才终于松缓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