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眼里越清明,索性坐起来,一字一句地说:“反正你也没什么事,住哪还不一样。”
蒋南紧绷的神经瞬间断裂。
“陶思远,您能不能尊重我一点?”
“我怎么不尊重你了?”
“我说我想回家。”
“哦,偶尔回娘家小住也是可以的。”
蒋南哽住,幽幽地说:“你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
陶思远把无赖进行到底,他话里带着讽刺,轻笑着说:“哦,你说的是我们住的那个家啊?不好意思,那是我家。”
蒋南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
究其种种,她的婚姻就是个错误,反正她早就后悔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划清界限。
“陶思远,我们离婚。”
两人都看着对方的眼睛,带着探究,逼迫,和交锋,陶思远唇角弯起,无所谓地说:“好啊。”
回到殷凤娇家时,已经傍晚。
破旧的楼道里弥漫着炒菜的香味,敲门声后,门缝里露出殷凤娇诧异的脸。
“今天什么日子?”
她扎着围裙,手里拿着锅铲,新烫的头发用带水钻的发夹束起,显得干净又利落。
蒋南笑着说:“是妈妈变美的日子。”
“切。”
殷凤娇拿出拖鞋,探出头朝门外看了一眼,纳闷地说:“思远没来啊?”
“没有,他忙。”
蒋南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进屋把包放在沙发上,话锋一转,“张叔呢?”
“打牌呗。”
殷凤娇扎进厨房,嘴里还哼着小调,能看出心情不错。
晚饭没带蒋南的主食,殷凤娇打发她下楼买馒头,蒋南忽然想到小时候,也是用馒头对付她,笑索性伸出手掌。
“干嘛?”
“给我三块钱。”
殷凤娇正往桌上端菜,顿时翻了个白眼,顺手从围裙兜里掏出五块钱,拍到她手上。
“富太太还管贫民伸手要钱,真是的。”
蒋南仔细地把钱铺展开,不理会她的吐槽,小跑着下楼。
天色已经黑透,破败的路灯亮起微弱的光,楼下遛弯的人明显少了很多,秋天的温度,阻挡了大部分出来消食的人。
馒头店在小区门口,蒋南还没到,就闻到一阵香气。
“姐,来三个。”
蒋南递给摊主大姐五块钱。
摊主大姐仔细看了她一眼,才露出惊喜的眼神,她失笑说:“是你啊,哎呦,好久不见都不识得了。”
蒋南笑着说:“是啊,很少回来。”
馒头装好后,跟着找回的两块钱一起递给她,摊主大姐问:“能住两天啊?”
蒋南接过找回的钱,轻声说:“应该能住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