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又转向书页,眼神清明。
空气寂静,连屋外洗簌的冲水声都停住。乔思思侧躺着,她看到蒋南紧致的下颚线,白皙的耳垂,她从来不戴饰品,脖颈上光秃秃的。
她嘴唇蠕动,悄声说:“你还是少看爱情小说吧,我这是反面教材。”
说完把蒋南的书扣起,胳膊搭在她的肚子上,轻轻按了一下。
“还疼吗?”
“还好。”
蒋南也缩回被子里,和她并排躺着,乔思思忍不住说:“你要是和李老板在一起,你这痛经就……”
“思思,别幻想。”
她眼神清冷,像一口古井,任世界万千变化,也不会有一丝涟漪。
乔思思忽然明白了,她永远不会下坠,就算前方路多么崎岖,她也会浑身是血的走完。
过年,放了七天假。
临下班时,经理发了红包,说了一堆废话,大概就是公司效益不好,但坚持发福利,希望大家不要辜负公司的栽培,继续努力。
蒋南靠在门口,等乔思思一起回宿舍。
宿舍里大都是东山港周边县城或者乡镇的,只有她和乔思思是外地的,她是独自过来,乔思思则是追爱。
爱情长跑七年,现在卡在考研上。
电梯门开,主管从里面走出来,他三十多岁,一米七左右,肚子卡在腰带上,衬衫的扣子艰难阻挡呼之欲出的肥肉。
他看到蒋南,眼神一闪,隐晦地看了眼四周。
销售部在写字楼,大年三十基本没有人。
他笑着走过来,一只手搭在蒋南肩膀,故作和她亲密的样子,“你这个年怎么过?和男朋友一起?”
他说着,眼神堆起暧昧,肥胖的脸满是讨人厌。
蒋南后退一步,推开黏在肩膀上的手,平静地说:“我在等乔思思。”
“啧,你等她啊?她有男朋友,好不容易过年了,不得……小别胜新婚嘛。”他故意挑眉,细小的眼睛里露出奇异的光。
蒋南一阵厌烦,正打算要离开,乔思思刚好从电梯上下来。
“南姐,我不回宿舍了。”
乔思思有点急,她一边说着,一边看手表,“我男朋友他妈妈生病了,说是要住院,我得去陪床。”
她见蒋南脸色不好,以为在担心,安抚地说:“没事,应该不是大毛病,不用担心。”
蒋南忽然说:“你可以不去,那是你男朋友的事。”
“不行,他得学习。”乔思思脱口而出。
再说,那是她未来婆婆,如果这样的事她都不出面,那她千里迢迢过来是为什么?放弃银行工作来这当酒水推销员还有什么意义?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像她游说蒋南接受李老板时,言之凿凿地说可以不看感情只看钱,到她自己身上,却任凭感情折磨
。
她甩掉蒋南的手,钻进路口的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