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还没到冷的季节,她的身体却提前入冬了。
这就是殷凤娇总念叨的体寒,宫寒。可作为这具身体的主人,她觉得很简单,就是吃饭太少饿的。
炉子里没火,热都怪了。
她拢了拢披肩,又喝了一口水。
想给陶思远打个电话,又怕他太忙,显得她不懂事;只是,独自在餐厅等人的滋味不太好受。
最后还是没忍住给他打个电话,接通后他半天才反应过来,想来是什么更大的事把他牵住了。
【对不起啊南南,我过不去了,过几天给你补上。】
蒋南点头,心想然后呢?
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我正参加商业酒会,你可以去1206号房,我要是结束的早去找你。】
陶思远的声音夹杂在嘈杂中,她堵住另一只耳朵,【你不用来找我,我不在酒店住。】
【好。】
他的回复简洁干脆,马上又说【今天不是那个日子吧?】
蒋南也学他的的语气,【不是。】
【那就好,那个日子到了提前告诉我。】
【好。】
她原路下楼,只是黑夜的风更凉,她不顾形象,把披肩围在上身,抖着身子拉开车门。
坐在车里缓了好久,她才发动汽车。
结婚三周年纪念就这么平淡度过了,她没什么委屈的情绪,也不觉得难过,反正那一套流程没有一个她喜欢的。
只觉得白折腾一趟,还冷,礼服的支撑处卡着她肋骨难受。
她顺了口气,拐上跨江大桥。
相比走原路,从大桥走距离会缩短五公里。
这没办法,小市民的盘算思想深入骨髓。从小就不是富裕人家的孩子,自然沾着一身市井气,陶思远也曾坦白说,在他生活圈里没见过她这样的女孩。
那时的她还反问他,难道不是看脸?
陶思远真挚的点头,说脸的原因占了百分之七十。
蒋南大学时是西大公认校花,她杏眼小脸,肩薄手长,明明是跳舞的材料却没学过舞蹈,在校庆时硬被推上台,跳了一首《荷塘月色》。
土歌配美人,外加认真跳也难掩笨拙的舞姿,直接俘获了台下的陶思远。
那时他早就毕业,被已经当了老师的朋友硬拉来参观,没成想一见钟情,顶住家族压力,刚毕业就娶她为妻。
直到现在,三年整了。
外人看来是冲破家族因为爱情而结合的夫妻,可这一路走来的苦涩,只有她自己能体会。
蒋南收起回忆,打起精神看前路,下了大桥,顺着长庆街一直开到头,就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