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金陵,生活开始重新步入正轨。
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冷,她在办公室的躺椅上已经很难入睡了,中午只要有时间就会回京禾湾睡。
下班了就遛遛狗,弹弹琴,画会儿画,然后晚上和冉宁一起窝在被子听她讲办公室奇谈。
学校马上就要迎来期末考试,办公室里的几个班主任老师忙坏了,连外教barry老师也开始为各种应检忙得焦头烂额。
黎衾作为一个副科老师倒是清闲得很,美术课依旧每周一节照常上。
不过这次期末考核的主题还没想好。
放学后,冉宁今天难得提早下班,两人一起约着逛街。
路过一家书店时,黎衾进去挑了本谱子,家里那本她已经练习得差不多了。
在金陵个位数的气温里,两个小姐妹能在温暖的室内里吃一顿热气腾腾的火锅,就是再幸福不过的事了。
黎衾给自己调了两个味碟重新坐下来。
一个用来吃辣锅,一个用来吃番茄锅。
“你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
听她这么问,冉宁愤愤咬了口撒尿牛丸,被烫得直呼呼嘴,“我就算是个黑奴也得有个喘气的时间吧。”
上次的乌龙事件后,冉宁原以为这份工作会保不住,连辞职申请都已经层层递交到大老板手上了。
资本家的脑回路就是:辞职就等于是便宜了她,当然要借此狠狠榨取她的剩余劳动价值。
自此,做贼心虚的冉宁就成了万恶资本家最“忠心”的狗腿子。
“对了,过两天我就准备搬回去了。”
黎衾将烫熟的娃娃菜裹上一圈麻酱,抬头看她,“搬回去?”
“嗯,这段时间我也想通了,反正迟早要跟家里老头儿说的,长痛不如短痛。”
冉宁将锅里浮起来的丸子捞出来,晾在碗里,“而且,谢扒皮老是叫我加班,京禾湾过去公司还是远了些。”
“嗯,搬回去也好,这件事又不是你的错,冉叔叔他们会慢慢接受的。”
而后往前凑了凑,试探性地问她:“加班有工资吗?”
对面的人冲着她眉梢扬了扬,递了一个得意的眼神,黎衾会意。
冬日,热气飘香的火锅店里,两个岁月正好的女孩儿同时笑得眉眼弯弯。
生活好像总是这样,带给你一些痛苦的同时,也可能送来一些小欢喜。
姐妹吐槽局的某个时刻,餐桌上的话题突然转移到了她身上。
冉宁咽下最后一口毛肚,“这都多久了,你家那位沈先生怎么还没回来啊?”
黎衾微顿,而后弯了弯唇:“他在做很重要的事,自然需要花点时间。而且,有经常通电话的。”
听着她振振有词辩解,冉宁突然想起某人之前在海城说过的话,故意拖着腔调,语气戏谑,“哟哟哟,姚雨眠,你什么时候开始向着他说话了?”
她刚刚有说什么不公正的话吗?
被对面的人用奇怪眼神盯着,她说话都有些迟疑了,“我说的是事实。”
冉宁摇摇头“啧啧”两声。
“上次看你那么兴高采烈去找他,我还以为你们两个小别胜新婚,怎么着也应该在那里生点什么。”
说到此处,微微叹了口气,“这家伙,居然就让你完璧归赵了。”
起初,黎衾还不知道她说的“生点什么”是什么意思,在她说完后一句后,某个瞬间好像开始懂了。
有些羞愤,“冉宁,你别乱用成语。”
黎衾低头搅着麻酱,听她这么说,脑海里不自觉回忆起他身上炙烫的体温,被辣到的脸红掩饰了其他原因,“当时在出差,谁脑子里会想那种事啊。”
“不出差就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