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几步走到icu病房前,抓住一个刚从里面走出来的护士。
“护士,护士,我兄弟在里边,我看情况不太好,求求你们别放弃啊!”
那护士戴着口罩看着丁一,眼睛忽闪一下。“里边的是你兄弟?”
丁一猛地点头,感觉胸口堵得难受,眼泪在他眼眶里直打转。
“可是抢救的那个大妈好像已经是9o多了。”
我去,这什么情况?
丁一扭头去找那个西装男。西装男正吐着舌头,缩着脑袋,连连向丁一作揖。“搞错了搞错了。可能不是这个病房。”
丁一赶紧去找大夫去核实病房,原来这些人来错了楼层。
临走,他又向那个房间病床上的蓝光凝神看了看。那里的蓝云,正渐渐浓厚起来。
好在,许正彪情况却比较稳定。
丁一帮他交完押金和抢救费用以后,他帐户里存的钱已经不多了。彪子在icu里留观,丁一则在窗户外面观察他,生怕他的病床上面出现蓝光。
丁一跑外卖,许正彪当中介,张侃肥宅在家。许正彪也没和丁一、张侃住在一起,现在走动不太频繁。
许正彪浓眉大眼,相貌堂堂,在他们三个以前大学组的“三节棍”乐队里当主唱。丁一是贝斯手,张侃键盘手,一起参加过学校组织的“青年歌手大赛”。
参赛时,丁一写过那歌叫《迷茫的青春》,“别跟我唠唠叨叨,别跟我吵吵闹闹,我的青春我作主,谁,谁,谁,谁特么也管不着!”他们仨在台上摇头晃脑,声嘶力竭,如丧考妣,全场嗨爆,鬼哭狼嚎!那叫一个爽!
所以,一等奖给了文教系小合唱《青春无悔永向前》,充满了正能量。
为了平息广大投票同学不接受上述结果,他们只拿了第二。
现在丁一想想也挺臊得慌,确实那时有点不知天高地厚。
那时还懂得什么叫迷茫?他现在特么才叫迷茫呢。
丁一给许正彪家里打了电话,找到他妹许如芷,知道她和她家人也正在往大都这里赶。
丁一故作轻松地说彪子没事,大夫说许正彪就是轻微脑震荡,一切都请放心。
但许如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像他哥已经凉了似的。话说当年大二的时候,彪子曾有意把他妹许如芷许配给丁一,那时丁一没接他的茬儿,因为那时丁一看上了同年级的赵梦雪。
赵梦雪后来成了丁一女朋友,但二人恋情卒于半年前。
张大侃过来的时候,天色已晚,彪子已经被推出icu,去重症观察室了,这至少说明基本脱离了危险。丁一再次观察,彪子病床上方似无蓝光。
丁一知道,他拥有的这个特异技能,可能是能看到人的灵魂出窍。可这个“金手指”,用处实在不大。
让他去观察那些弥留的病人,知道一个灵魂可能无法寄存于躯壳而必须散去了,有什么卵用吗?除了可能有些科研价值。丁一内心暗骂。
在彪子家人到来之前,丁一和张大侃简单分个工。当天晚上,丁一来看护彪子,第二天白天张大侃来。估计明天下午,彪子家人就快到了,到时再根据情况轮替。
丁一和站长李洪全也打了招呼,这两天朋友车祸,需要陪护。他作为副站长,本来每天晨会也要去站里见骑手,进行一些例行的培训动作,但这两天是不行了。
丁一又想起庄以诚,就给聂晓倩维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