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澄找到了吗?”谢诣忽然问。
童特助精神一凛,“已经有了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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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小就对数字与逻辑特别敏感,家里又是做物流的,大学学的也是相关专业,所以就萌生了做一套更先进高效的物流系统的想法。”胡澄双手在胸前不安地搓动,“创业失败之后我就想,可能还是需要更大的平台才能施展,所以去了谢氏在广省的分公司。但是,还没过实习期,因为不小心在车库蹭到了老总的车,所以就……被开了。”
服务员送上两杯咖啡,“二位请慢用。”
“谢谢。”
宋辞音抬手,把其中一杯推向对面的胡澄,“你之前没有说过这段工作经历。”
胡澄低头抿了一口,干笑了几声,“这不是实习期都没过,哪好意思写在简历里。”
指尖轻敲杯壁,出细微声响。
宋辞音敏锐地注意到,对面人随着这轻微至极的动静浑身颤抖,犹如惊弓之鸟。
“你隐瞒了很多事情。”宋辞音说:“如果不如实说明,我不确定我们的合作是否还能继续。”
她抬眼看着胡澄,气场从容笃定,有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胡澄紧紧咬着唇,心中挣扎万分。
来之前他没有想到,他的天使投资人,竟然是个如此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见到的第一眼,他甚至怀疑她是否成年了。
可京市藏龙卧虎,他丝毫不怀疑,她一定出身那些传说中的大家族。或许告诉她,她真的能做些什么。
胡澄灌了一大口咖啡,一咬牙,说出了实情。
“一次偶然的机会,在整理外贸数据时,我现了一连串异常的货物编码。我直觉不对,就一直关注着,现公司里,很可能有人在……走私。”
胡澄咽了咽口水,“数量不算大,所以我怀疑是公司出了蛀虫。这太正常了,这么大的公司,总有害群之马。所以我就把我之前创业期间做的方案提交了上去,如果能落地,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再生了。谢氏的基层员工是有机会直接与大领导沟通的,每年都有飞升的神话,这也是我应聘去谢氏的原因。”
“没想到很快就出了车库的事,太不对劲了,当时我的车已经停好了,是大领导的车主动蹭了我的。结果最后说我的实习期表现不过关,让我走人。临走前,我的小领导暗示我,是我得罪了上头,才会这样。”
“我越想越害怕,把当时的手机号全都注销了……在海城待了一段时间,后来又来了京市。然后无意间跟纪茵取得了联系,一直到现在……”
“走私?”
宋辞音陷入沉思。
自古以来,走私都是暴利,也为历朝历代的官方所严厉打击。
宋辞音记得天瑞六年出过一桩大案,辽州知府被人检举,家中器物多有逾制,生活奢靡,一顿饭便要花费百金之数。后面查出他私采铁矿,把生铁偷偷贩给北边的夷族。在大盛,走私铁器无异于走私军火,如何能不暴利?
那么谢氏在广省的公司走私了什么?谢诣知道吗?
他这次紧急赶往广省,是否就是现了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