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呆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同样的红丝带,眼眶酸涩,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他们。
他们是自己的父母!!!
刺芒忽地看向三人的角落,耳尖一动,“什么声音?”
立刻有人过去排查。
三人小心翼翼地躲开,让他们搜了个空。
“回领,什么都没有。”死士道。
刺芒这才收回目光,问副领,“那个女人,现在如何了?”
副领知道,他问的是彦秀容。
“刚开始又哭又闹,还不断逃跑,这几年老实多了,待在院子里,不是绣花就是摆弄一些花花草草的,国公爷来看过她几次,她对国公爷也很冷淡了。”副领回道。
“哼,她对彦国公冷淡不要紧,只要对我们有用就行了,好好看着,别掉以轻心,上次彦国公设计害贤妃和皇后,就是为了以皇权逼我们交出彦秀容,选去做皇后,这个老狐狸,为了女儿什么都干得出来,你要盯紧些。”刺芒道。
“是。”
副领眼底闪过晦暗难明的光。
等刺芒离开后,他径直来到了关押彦秀容的地方,抬手遣散几位死士,便走进了屋内。
屋内,一面容恬静的女子,正坐在窗边安静的绣花。
帕子上的花,栩栩如生,活力毕现。
可她的眼神,却空洞麻木,甚至冷漠。
听得熟悉的脚步声,彦秀容僵硬地转过头去,面上的麻木神色一敛,露出一个微笑来。
“齐叔。”
齐叔也将方才的冰冷神色拂去,面容温和了些,“小姐,东临国主下个月进京,辛苦你守在此处多年,月底我会和国公爷商议,先将您送走。”
东临人做了二十年的大计,蛰伏数千的精锐,就为了下个月能里应外合,吞噬大夏。
彦国公便是他们的棋子,他们要利用彦国公的地盘,要利用彦国公的传家之宝。
但是又咽不下老彦国公当初保护先帝,斩杀东临数千死士的这口气,将毒手伸于彦国公的妻子。
如今,养女为报国公爷的收养之恩,愿替代替国公爷亲生血脉,在此守多年,甘愿成为东临人要挟国公爷的把柄,齐叔心中满是动容。
“齐叔,事到如今哪里还能退,他们皆知爹爹爱妻如命,妻子留下的孩子自当是视如珍宝,他们最后关头定会死盯紧我,要挟爹爹,我早就已经准备好走到那一步了,我不会逃。”
彦秀容面色坚韧,豪不畏惧。
从她来到这里开始,就没想过命会是自己的。
她作为女婴,本该死在二十年的何州,是彦国公将她救下,当作亲生女儿抚养。
自从知道爹爹心中的痛楚,她毫不犹豫站出来,甘愿成为东临人要挟爹爹的把柄。
就是为了等待那一日,爹爹出手之后,东临人抓住她要挟,最后现她不是爹爹的亲生血脉,从而能让爹爹出手时毫无后顾之忧。
她早已做好了准备,没有关键时刻退缩的道理。
“小姐,这里的死士,都是二十年前刺杀先帝所残剩的余孽,东临人为了布局,将我们大夏的女儿们买来,掳来,替他们开枝散叶,如今年轻些的死士,几乎都是两国混血,我潜伏在这多年,早就培养了一批属于自己的势力,不必你牺牲啊。”
齐伯劝道。
“他们这样做,就是为了保证这批人有一半东临血脉,从而对东临死心塌地,齐伯,即使你再厉害,也不能把控人心,为了以防万一,保证爹爹的事情顺利,我不能走。”
彦秀容将手中的绣花放下,绣花针刺出窗外,竟直接将插入院外的柱子上,入木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