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倦站在圆台中心,长身而立,远远看去矜贵又疏离,眼眸微抬,视线一直紧盯着对面不远处的出口处。
他的眠眠会从那个地方走出来,离开三年多,历尽万难,他的宝贝又重新回到他身边。
十二点整,婚礼正式开始。
温清眠几乎是踏着所谓大师算好吉时走出来的。
走到他旁边的不是季母季父,而是季桓清。
对于季桓清,顾倦一直都是有着惧怕之意的。
因为他在温清眠心里,份量实在是太重了。他怕温清眠因为季桓清的厌恶不得不离开自己身边。
走上红毯的时候,温清眠所有的紧张都已经完全消失,因为他看到红毯中央的男人。
他相信,顾倦一定会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好的,自己只需要跟着流程走就好,不用担心其他任何。
今天的证婚人是江鎏。
他上台时看向顾倦的眼神也十分意味深长。
早在之前他就收到顾倦寄来的请帖,但在精心设计的请帖后面却写着一句话:“江鎏与狗不得入内。”
这狂妄不羁的字体,除了顾倦没人能写出来。
顾倦这个男人小心眼儿的很,他可没忘记这男人一直存在想挖他墙角的想法。
请江鎏来当这个证婚人也是顾倦的意思,他只想要告诉江鎏——你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这些事情恐怕温清眠都不知道。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结婚,就连证婚词也是顾倦亲自写的。
江鎏手握着话筒,明亮的声音瞬间传遍整个会场。
“在《自私的基因》中,有一句话写的特别好。”
“在新人结婚的时候,不应该将手搭着圣经说无论贫穷富贵,健康疾病都至死相伴,这样还不够。”
“而是应该把手放在《进化心理学》和《自私基因》这两本书上宣誓:我将违背我的天性,忤逆我的本能,永远爱你!”
在顾倦年轻时候,不懂得珍惜,差点把最宝贵的东西弄丢。
顾倦紧紧握住温清眠的手,眼眶中已经有了泪水,在聚光灯下特别明显。
“别哭啊。”温清眠笑着劝道。
他不劝还好,一劝顾倦眼泪就掉下来了。温清眠叹息一声,替他擦去眼泪:“大好的日子,哭不吉利的。”
顾倦已经在竭力忍住,但这些天的抑制一旦反弹又岂是能忍就忍得住的:“眠眠,谢谢你。”
在他做了那么多错事的情况下还愿意原谅他,有段时间顾倦真的觉得追回温清眠无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