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热水与药拿进来,透明的玻璃杯里,水在徐徐冒出热气,杯子没有把手,按理说,这样直接接触会觉得烫,但是解宴没有一丝被烫到的感觉,以至于桑暖怀疑,这热水其实并不烫。“杨医生的医术精湛,但是或许因为以前做过大学老师,稍微爱说教了一点。”解宴将水和药片放到床头柜上,问桑暖是不是觉得有点烦。桑暖摇头:“没有,我倒是觉得很亲切,我高中时的班主任,也像杨医生一样。”桑暖高中时的班主任虽然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年轻大学生,但是却生了一副事事担心的心肠,学生的任何事情都放在心上。听到杨医生以前是大学老师时,桑暖有点好奇起来,她问解宴:“那杨医生,是为什么做了你们的家庭医生了呢?”解宴垂着眼,专注地在看温度计上的温度,还是没有恢复到正常的体温。闻言他只是掀起了一点眼皮,平淡地说了一句:“因为他有一个好赌的儿子。”桑暖明白过来,对于赌博来说,大学教授的薪水甚至可以称得上清贫。由此可见,私人家庭医生的报酬是有多丰厚。她可能毕生都请不起这样一个像杨医生一样的家庭医生。解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花费太多时间,他将桑暖扶起来,要喂她吃药。桑暖不由得笑起来,虽然脸色不佳,但她的眼睛依然灵动明亮,永远都有从天上摘下来的星光偷藏在其中。“我只是感冒了,手脚都还完好,你这样让我感觉我其实是一个残疾人。”他拨开药片,喂桑暖吃下去,然后将已经凉了一些的水杯放到桑暖唇边。这整一个的过程中,她只需要动嘴。作者有话要说:“我有一种错觉。”桑暖重新躺回到床上,慢慢说了一句,“我好像被你圈养着。”解宴的指腹抹过她的唇角,他低下头,鼻尖与她相抵:“如果可以,我真想将你圈养起来。”他多想为这只他喜欢得只要一想起名字心口就会绞疼的金丝雀打造一个漂亮的笼子,构筑起一个只有他们的国度。她是他奉养的神明,而他是桑暖唯一的信徒。但是他的神明却笑了:“你的思想有点危险。”总有一天,偏执的信徒这样想着,总有一天会实现的。解宴为她掖上被子,低声祝愿她有一个好梦。窗帘重新被拉上,房间重新陷入黑暗。不知是因为这几天休息的好,还是因为杨医生的药,桑暖恢复得很好,喉咙不再干涩,时不时的头昏与身体酸乏的症状也没有出现。应该是彻底痊愈了。舒舒来看她的时候,发现她这几天一直住在解宴家里,着实吃了一惊。她给桑暖剥了一个橙子,舒舒的手法漂亮,橙子瓣分割出来就如同一朵盛开的花。她把橙子摆在盘中,然后小声对桑暖说:“我记得离你们这不远有一家seveneleven,如果那个东西没有了,记得及时去买。”桑暖听懂了她的意思,差点没被橙子给呛到。“暖暖你别不好意思。”舒舒说得一脸严肃,“这可是事关人命的大事。”桑暖咽下了嘴里的橙子。舒舒用的词语确实准确,这件事确实事关人命。她没有坐多久,就离开了。桑暖想挽留她,却被舒舒拒绝了,毕竟是解宴的房子,潜意识里,她觉得这间房子的空气里到处都充满着不欢迎她的气息。也是,两个人独处的空间为什么要横插、进听到俞姐的话,桑暖仔细地思考了一下自己,是不是经常不配合工作,才会让俞姐这样叮嘱。但是想了一通,她觉得自己还是一个极度配合的艺人。俞姐疲倦地揉了揉眉心,然后道:“这几天一直跟着陆曼,都将你当做她了。”桑暖对陆曼的印象一直是大气有礼的女孩,也没有一点娇矜的脾气,没想到这样的女孩会给俞姐带来麻烦。她不欲探人长短,没有深问下去,只是同俞姐开玩笑:“现在应该知道我的好了吧。”俞姐看了她一眼:“你也不是个省心的。”桑暖现在有些后悔将话题转到自己身上,因此只能被迫听俞姐的教育。俞姐太久没有见她,这一次上上下下,说了个够本。公司的周年庆活动,办得十分盛大,选取的地址是能俯瞰整个宛城的湖滨楼,几乎可以和桑暖去过的颁奖礼能相提并论。按照舒舒的说法,完全不像是连开个灯都要说半天的老板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