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宋遥身上翻下来,胳膊一捞,将他捞到自己身边。宋遥惊了一下,接着有些怒意,喑哑着嗓子斥道,「你还要来?」
「就让我抱抱你……」固执地抱住他,不让他动弹,「宋遥……」
「嗯?」
「皇上就这麽简单放你回来了?他真的没有为难你?」
「……」宋遥默了一下,才轻声道,「嗯,让我回来了,一点也没有为难……」
任霁宇将他的脸拨向自己这边,「你、说、谎。」
宋遥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後眼睫微敛。
「皇上怎麽为难你了?」
宋遥实话实说,「皇上并没有为难,只是问我愿不愿意再留在朝中……我没有答应。」
「为什麽?」任霁宇不解,以他戴罪之身可以破格再录,那该是何等荣幸的事?他应该高兴才是,为何如此不在意?
「我倦了。」他看似不为意地说道,「突然间很想过平淡的日子。」
任霁宇也不再响了,於是搂着他,看着帐顶发呆。
室内飘散着浓郁的情味,而萦绕在彼此间的气氛祥和得令人安心。宋遥被折腾了一晚,刚醒过来又被折腾了一次,不一刻便沈沈地睡去。
听着他匀畅的呼吸,端详他安详的睡脸,发现似乎已不像从前那样被噩梦所缠,手指抚了抚他脸上的金印,又忍不住凑下头去亲了两下,不觉腹下又有些蠢蠢欲动,便苦笑着摇了摇头,拥着他小憩。
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宋遥还在睡,任霁宇便在没有惊扰到他的情况下悄悄起床。听到屋外有声响,想应该是下人们陆续回来了,便开下门来招人备一桶热水还有午膳。
坐在榻边等宋遥醒,任霁宇回想自己生平,竟是从未对人如此痴过……
究竟是怎麽了?是不想看着他一蹶不振,或者纯粹想和他在一起吧……只是想起他方才说的话,又有一阵莫名的滋味,说不上来。想要过平淡的生活并没有错,但……
宋遥醒得有些晚,任霁宇知他有一半的责任,便也没拿他取笑,伴着他一同沐浴,两人就像是长久生活在一起的样子。
「真是讨厌……」死皮赖脸地要给宋遥搓背,宋遥没办法只好让他留在屋里,任霁宇擦着擦着就没头没脑的冒出这麽一句话来。
「嗯?」
「这条疤,要是没有就好了。」任霁宇的手摸着的是宋遥小腹上的旧伤,被晋王刺中的那一刀所留下的刀伤。寸长的痕迹,皮肤凹凸不平。
「没事……」
宋遥低着头轻描淡写的两个字让任霁宇很不爽,啪的丢掉浴巾,道,「以後每次看到这条疤都要想起晋王那个混蛋,怎麽会没事……」
宋遥抬头,眼里有些无辜,然後笑道,「怎麽会?我只会想起是任少爷救了我……」
任霁宇张着嘴说不出话,接着猛地扑进浴桶里抱住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