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话音刚落,七名弟子已成包围之势,将励江流团团围住,这七星锁龙阵是正阳道戒律堂的绝学,需要七名弟子配合形成阵法,将围攻之人困死在阵中。
励江流戴上榑木乾坤镯,他剑指一点木镯,一支笔头细尖,笔把粗圆的榑木判官笔赫然出现,正是紫阳真人送他的那一件法器,名为,夺魁!
励江流熟练的一转夺魁笔,纵身轻跃,主动出击攻了上去。
灵力聚于夺魁笔尖,励江流挥笔朝为首的武修攻去,对方当即挥剑相迎,不等兵器相交,励江流突然出脚勾去,武修顿时一个踉跄,夺魁笔在他掌中一转,然后朝武修后背上一点,武修当即被点住了意舍穴,身形一僵,钉在原地。
还未站稳,身侧的两名弟子已经执剑刺来,励江流往后一仰躲过这一击,手中却没闲着,夺魁笔在手,他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行动间笔走连环,迅捷如风,时而的点住一人,令其不能行动,时而提气一跃,身子笔直上升,犹如腾飞的火凤,再快速落下,勾脚一扫攻上来的人。
这七星锁龙阵的威力不在攻击,而在于一个困字,他想破阵,便必须找到阵眼所在,破除阵眼的那个人,队形便不易形成,他只消一一击退即可。
看励江流大发神威,穆行云和楚少珩不由松了口气,河辞红通通的眼睛再次聚满了泪水,她也不想哭,但就是控制不住,她拉住穆行云的衣摆,小声的说:“穆女侠,别让他们打了,你快带小六走吧,一会儿再来人了,他就走不了了。”
穆行云拍拍她,安慰道:“没事,若再来人,我必定护住他。”
河辞摇摇头,“不行,武阳师弟的修为不如大师兄和小六,他肯定还叫得有帮手,若一会儿再来人了,就来不及了,你刚刚出手那么厉害,去帮小六一把吧,速战速决。”
穆行云有些为难,“励江流那晚便是受困于这个阵法中几近丧命,今天兵器在手,我看他是有一雪前耻的意思,我若出手,怕是不合适吧。”
“那怎么办?”河辞一哽咽,看那架势又准备哭了。
穆行云忙说:“你既然那么关心励江流,要不然和我们走?有我和身后这位,带你走肯定不成问题。”
河辞一怔,也没答应,也没拒绝,竟然小声的哭了起来。
穆行云咂舌,是不是她这个要求太过猛浪了,中土的仙门大小姐,应该是极其看重名声的。
“对不住,对不住,我胡言乱语的,你别哭了,一会儿励江流看到了,该怪我了。”
河辞摇摇头,边哭边说:“我是注定要做掌门夫人的,若我和小六私奔了,正阳道和爹爹在各大仙门前面会抬不起头的。”
“这”穆行云还想说什么,楚少珩却突然用折扇敲了她一下,并对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什么。
这边河辞还在哭哭啼啼,那边励江流已经精准的找到了阵眼的位置,手腕的榑木乾坤镯一闪,一幅青色的画卷赫然迎风展开,夺魁笔在手,他执笔而上,笔尖端稳,在卷纸上一运而成,片刻间,五雷符跃出纸面,激闪着蓝色的电光,不断地扩大。
励江流双掌一推,五雷符瞬间化作道道惊雷击向众人,所过之处,土地翻崩,草木成灰,雷霆之下,众弟子再无抵挡之力,一个个被掀翻在地,倒地不起。
“杀励江流!”武阳怒吼一声。
这边刚解决完一波人,便又有十几名弟子从树林中窜了出来。
果然,河辞说的没错,武阳发现了励江流的踪迹之后,应当是通知了戒律堂的弟子,但是,再这么打下去,怕是整个正阳道都要被惊动了。
励江流脚尖轻点,跳回穆行云和楚少珩身边,再次催动榑木乾坤镯,青色的画卷唰一下展开,他执笔快速画符,只听一声轻喝,“神行符!”
三人周身赫然被青色的光包裹住,然后便觉眼前青光闪动旋转,耳边呼呼生风,片刻后,脚下又骤然一沉,青光散尽之时,三人已经落在空桑山的千百里之外,眼前赫然矗立着一面巍峨的城墙,“西京城”三个大字高居城门之上,在烈风中迎着漫天晚霞熠熠生辉。
“诶,你这符可以啊,果然不同一般。”穆行云感叹道。
穆行云是专修术法的,对符术而言,她看不出什么门道,但楚少珩就不同了,极有威望的大符师他也见过几位,励江流刚刚一露手,他便看出不一般。
符术的奥妙在于,符师灵力与意念相结合,再借用宝具画符,以符的形式发出攻击,此法不受“金木水火土”这五行的约束,符纸在手,世间各种厉害的术法,甚至千军万马亦可随手招来。
因此,符术是极难修的,所谓“一点灵光即是符”,符师需有极强的悟性。
符箓中有“先天符”和“后天符”之分,“先天符”需要运力一笔而成,和“后天符”完全是两种境界,而这励江流年纪轻轻,却笔法稳重,运行自如,一看便是“先天符”境界。
此人,绝对是一个极有天份的修士,紫阳真人收他做关门弟子,却又要除掉他,这其中必有大大的隐情,他须得留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