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魂武大学校医院内,一间独立的病房中。
“嗯”躺在病床上的荣陶陶,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看着那白色的天棚,好一阵儿,他的视线才有了一丝焦距。
荣陶陶努力眨了眨眼睛,向右手上方看去,却是看到了输液架上正有一袋营养液,顺着输液管向下看来,自己的右手背上,还扎着针。
发生了什么?
荣陶陶有些迷茫,我为什么在输液?
我之前干什么来着,哦,对,战斗
思索间,荣陶陶又感觉一阵头晕目眩,他也清晰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眼前发黑”,这滋味简直难以用语言形容,实在是太难受了。
浑身乏力的荣陶陶,努力动了动左手,这才感觉到,自己的手掌,似乎正被什么人握着
荣陶陶缓缓的扭过头,却是看到了左手边,正有一个女人。
她坐在床边,额头抵着左臂,趴伏在床沿小憩,而前探的右手中,还握着荣陶陶的手掌。
嫂嫂?
荣陶陶微微动了动手掌,想要把手从她的掌心中抽出来,但这一个轻微的动作,却是唤醒了杨春熙。
“醒了?”杨春熙抬起头,面露欣喜之色,握着荣陶陶的手掌轻轻颤抖,似乎有些激动。
“疼”荣陶陶忍不住一阵龇牙咧嘴,这女人,是要把我的手给捏碎吗?
杨春熙松开了手掌,却是探手向前,抚上了荣陶陶的侧脸:“怎么样?身体状态如何?”
荣陶陶的脸皱成了小包子,仔仔细细的体会了一下,开口道:“好虚啊,我怎么感觉一点力气都没有。”
“嗯。”杨春熙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声音轻柔,“你无意间吸收了一瓣莲花,能醒过来已经是万幸了,毕竟你的实力太低,驾驭不住这样等级的雪境至宝。”
“雪境至宝?”荣陶陶眨了眨眼睛,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怎么样了?我们现在还在学校里吗?我们赶跑了雪境魂兽了吗?”
“嗯,我们赶跑了入侵者。”杨春熙柔声说着,缓缓起身,手掌再次探前,轻轻揉了揉荣陶陶那一脑袋天然卷儿,顺势将枕头上方的云云犬捧了起来,放到了荣陶陶的胸膛上。
“唔~”云云犬很小,却很乖巧、很懂事,似乎是知道自己的主人得了大病,平日里喜欢“踩奶”的它,再也不无所顾忌的蹦来蹦去了,而是小心翼翼的向前爬了两步。
“唔~唔~”它凑到荣陶陶的脸边,粉嫩的小舌头舔着荣陶陶的脸蛋。
“诶,痒。”荣陶陶嘿嘿一笑,见到自己的伙伴,心情也好了不少,他扭头看着杨春熙,道,“同学们都没事吧?”
杨春熙的面色有些不自然,开口道:“和你一起逃出来的学生,都没事。”
荣陶陶心头急转,询问道:“那徐太平呢?”
闻言,杨春熙抿了抿嘴,开口道:“他走了。”
荣陶陶:“走了!?”
杨春熙:“嗯,失踪了,也许是和他的族人走了吧,那夜过后,再也没有了音讯。”
“嗯”荣陶陶消化了这样的消息,沉默良久,开口询问道,“徐太平为什么姓徐?和我母亲有关系吗?”
杨春熙沉吟片刻,开口道:“有一点,他是被你母亲捡到,然后送给雪燃军的。通过多方面考量,雪燃军准备留下这个冰魂引幼崽,送到松柏镇抚养。”
说到这里,杨春熙叹了口气:“徐太平这个名字,代表了一种希望。
雪燃军真的希望,在人类社会长大的徐太平,能够成为人类军与雪境军沟通的桥梁,让连年战火的北方,有朝一日,能变为太平盛世。
毕竟徐太平的种族特殊,地位超然,且拥有着智慧和一定的话语权。
但想要这雪境之地一片太平,又何其难呢,人类军与雪境军的战斗贯穿了始终,从雪境旋涡绽放的那一刻起,直至现在,所谓的仇恨,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化解的。”
荣陶陶默默的点了点头,没想到,徐太平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杨春熙继续道:“最终,他还是走了。他到底还是个雪境魂兽,看来,我们无法用人类的思维去揣摩他的想法。
哪怕是自幼在人类社会长大,接受的都是人类社会的教育,但自从他知道自己是冰魂引一族的那一刻起,他似乎每天都在加深对种族的认同感与归属感。说起来,我也有些责任吧,那夜,我就在他的眼前,亲手杀死了他的族人。
但我并不后悔,重来一次的话,我依旧会手刃那入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