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容得下李常娟回话,又有人打岔,“是啊,你们家恩霈比我们家圆圆还大五岁吧”baba一堆人开始说起这个话题,说得李常娟无言以对,无形之中这竟然成了她的软肋,成了她仿佛低人一等的东西。
“神经病!是不是有毛病,她们爱结多结一点,喜欢生多生一点啊,管人家干嘛?”后来当魏浩给她说出实情的时候,她在那心烦地骂道。
“后来王阿姨解围了,说现在年轻人都结的晚。”
“那王阿姨还是不错。”魏恩霈说着看了魏浩一眼,这可真是让她心烦又畏惧,人就是这样,越畏惧害怕的东西越逃避,魏恩霈唯一明确的是她不可能和男的结婚,她也不会结婚,她现在想的就是拖字诀,出柜她想都没想过,她觉得她爸妈是接受不了的,偶尔也听闻过一些出柜的悲惨事迹,就让她更不敢想了。
“你还没交女朋友吗?你赶紧结婚,生孩子,让他们有点事干,别成天盯着我了。”魏恩霈也开始对魏浩说着一些疯话。
“神经,你自己不想结,你让我去结?我还年轻,我才不想结。”魏浩白了她一眼。
“我不想结?是我不想结吗?我能结吗?”魏恩霈说着说着就起身指着魏浩骂来了,“还神经,谁神经!”骂骂咧咧一番,倒也冲淡了些许烦闷。
只是让魏恩霈没想到的是,她还是死在了林望夙手里,和每一个大龄未婚女同性恋一样,面临着不知何时出现的催婚而抬不起头,好在过年那会儿她和她妈发生了一点冲突,她爸妈也都克制着没有再提过,但氛围始终不太对,加上最近公司有些忙,她回去吃饭的频率也减少了,那天,魏恩霈正在公司加班,忙得昏天黑地,就连地下情恋爱都没时间谈,突然接到李常娟特别严厉特别阴沉,魏恩霈活了这么多年,几乎没有听到过李常娟用那种语气给她说话,李常娟说,“你在哪儿?’
”公司啊,还在加班。”魏恩霈从语气里听出很不详的感觉了,但也摸不着头脑,只好问到,“怎么了?有事吗?”
李常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说话,魏恩霈从那漫长的沉默中预感不好。
“你最好赶紧回来,我有事要问你。”说完就挂了电话,魏恩霈的事情其实还没做完,但她妈那个电话实在让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她只好给汪露说她家里有点事就先回去了,在办公室,汪露也就淡淡地点了点头。
打车回去的路上,魏恩霈实在心里有些不安,给魏浩打去了电话,结果魏浩那边的背景音特别嘈杂,魏浩还在公司的酒局桌上。
”你不知道什么事吗?“魏恩霈问。
”我不知道啊,我今天没回家,公司有个客户,这酒喝得让人上头,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
“没事儿,你偷空自己少喝点,别那么少。”魏恩霈劝慰着,魏浩也不知道,那会是啥呢,她妈说有事问她,那应该不是二老身体有什么事吧,那是关于自己的事儿了。
那一路,魏恩霈隐隐的很不安,但也没敢往那方面想,到家以后,她爸妈就坐在沙发上,电视也没开,最关键的是餐桌上吃过的碗盘都没收拾,这在之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魏恩霈料想这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进门后也只有魏大明理她,魏大明神色也不太好,满脸焦愁,只说了句,“回来啦?”
“怎么了?”魏恩霈很不喜欢这样的氛围,这让她惴惴不安。
“是不是我们太过敏了?怎么能相信外人而不信任自己的女儿呢?”李常娟对着魏大明说。“我不相信,我觉得那女孩本来就神叨叨的,她的话怎么能信?”一见到魏恩霈,李常娟又仿佛来了劲儿,之前的低沉似乎终于找到依靠,“不对,不对,是你太神经了!”李常娟说着起身竟拍了魏大明一巴掌,“是我吗?不是你吗?这大晚上的人家还在加班,你非要打电话把人喊回来。”难得魏大明能翻身做主和李常娟吵起来。
“工作做完了吗?”魏大明这才扭头问着魏恩霈。
“没有呢,这不是我妈说有急事喊我回来吗?”魏恩霈心中空空荡荡的,十分不安,“到底怎么了?”但又心一横,想求个速死。
“哪个朋友?”魏恩霈狐疑地问道。
“就那个神叨叨的,小宋的姐姐,今天和小宋一起过来吃饭,林望夙。”李常娟忍不住说道。
“她说我什么了?”魏恩霈皱着眉头。
李常娟犹犹豫豫的,这才拉过魏恩霈的手又重新坐回沙发,“小霈啊,这个人有时就是会遭遇风言风语的,你”
“林望夙她到底说我什么了?”魏恩霈受不了这样的支支吾吾,有些烦躁地问道。
“她说”李常娟忍了忍却还是说不出口,想了想,换了种方式道,“那个林望夙,她是不是不正常?”
“她不正常不是一天两天了。”魏恩霈没好气地说道。
“那她不喜欢男人,喜欢女人是真的????”李常娟瞳孔有些放大。
魏恩霈一下被噎住,虽然她一直惴惴不安隐隐感觉不会是这方面的事吧,可当被证实了,她心里还是本能地感到害怕,她们家几乎很少谈论这方面的话题,只隐隐在日常生活中感受过她爸妈对于一些女性化的男人和男性化的女人嗤之以鼻表示不屑。
“林望夙真的是同性恋?那”李常娟见她发神,忍不住戳了戳魏恩霈,“是不是呀?”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谁说的?”魏恩霈双眼躲避着,慌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