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不是也就最好了。”李常娟很明显松了一口大气。
因为和大师姐闹了些不愉快,加上魏恩霈心情也不太好,那几天她也就没回魏浩那儿和那两一起住了,她只得住回自己的房间,和林望夙挤在一起,但同床共枕也难免有些尴尬,和这女人没熟悉到这份上,魏恩霈只得委屈自己在床边打地铺,倒是那天林望夙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对魏恩霈说道,“你上来睡吧,那儿不硬吗?”
“硬啊!不然你下来睡?”
林望夙翻了个身,意欲魏恩霈在做梦,没一会儿又翻过身来道,“一起睡不就好了,第一晚不也是没有睡过?”
“那能一样吗?”魏恩霈想着那晚,三个人关系奇特的女人挤在一张床上,一晚上她都提心吊胆,但好在最后什么也没发生,那三个人和两个人可太不一样了,三个人可以算一个群体,两个不是情侣也不是好朋友又都喜欢女人的女人睡一起,魏恩霈有些过不了心里那坎儿,没有亲密到那份上。
林望夙见她执意要睡地上,也就不再相劝,要睡就睡吧,反正硬的也不是自己。
魏恩霈被她这么一说,着实觉得身下硌得慌,但也只有强撑着,夏天就快要来了,微风一吹,魏恩霈倒闻到一阵药草的香气,想也不用想,她卧室的阳台上林望夙不知鼓捣了多少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魏恩霈没做声,要是连这也不让林望夙做的话,她指不定太无聊地又惹出什么事儿来。
“你怎么了?”林望夙没什么睡意,觉得今日魏恩霈有些反常,这才问道,自从知道她不是真的小师妹以后,她们现在所呆的地方又很奇怪的是魏恩霈的家乡,林望夙也对魏恩霈没有那么大的敌意了,只要她说话不要那么难听,她也着实找不到什么人说话,这家中二老压根没有什么话可聊,亲近一点的也就只有小师弟了,可小师弟毕竟是个男的,有时她觉得有些孤独,确切地说,到了这儿,她就很孤独,灵山派的人早就不把她当作灵山的人,又终日见不到俞子懿,一方面她想每天都能见到俞子懿,另一方面想着就算见到俞子懿她也是永永远远地和小师妹呆在一块儿。
“什么怎么了?”魏恩霈挪了挪屁股,身子半支着靠在衣柜上。
“你心情不好,也不回她们那边,你惹俞子懿生气了?”林望夙总是期待着能从魏恩霈嘴里听到有关于俞子懿的动静。
“呵~我惹她生气?怎么不说她惹我生气?”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魏恩霈把白天发生的事给她讲了一遍,林望夙听完有些失望,“就这?你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打了就打了。”
“打了就打了?进派出所了知道吗?就是你们那儿的衙门,我交了罚款才出来的,算了,和你也不可能说明白,你这种养尊处优,不可能为生计而发愁的,怎么可能和我们这样的贫民老百姓有共鸣。”
林望夙没反驳,只望着天花板发愣,想着自己的心事,睡床底下的魏恩霈也是,“我问你一个问题,这么多年,你除了俞子懿就没喜欢过别的女人吗?不要生气,只是闲聊,你要不想聊就算了,睡觉。”
魏恩霈是怕了这灵山派的人了。
没一会儿,黑暗中,林望夙的声音才响起,“没有。”
“为什么?你们车国那么多女子可以相爱,为啥就在俞子懿那儿吊死,她除了长得好看一点武功高一点一无是处,要钱没钱,脾气也很臭。”想当初魏恩霈可不是这样觉得的,只是这会儿她也不会想起想当初来。
林望夙“哼”了一声,“要钱做什么,我有的是。”林望夙右手手指轻捻起床单的一角有一搭没一搭地揉搓着,“我小时候生了一场很重的病,宫里的太医也各种招数用尽,眼瞅着我就快不行了,是师傅救了我,我睁眼的时候就瞧见穿着一布衣的女孩,她轻轻笑着,问道,“你终于醒了?”而后又跑去喊她的师傅,她那么轻盈喜悦,为了我的苏醒而开心,全然不是如今的冰冷模样。”林望夙说最后一句的时候从声音也感觉不出来什么起伏,屋里灯也关完了,只剩下清亮的月光,只是也看不真切林望夙的表情,是一脸平静还是一脸哀戚呢?
人间境遇不过如此,她这不就是人生若只如初见吗?
“那后来呢?”魏恩霈倒有兴趣地问道。
“后来我就被师傅带回了灵山,师傅对我爹说我须在灵山休养几年,只是她没告诉我爹的是我这突然的病是那贱人下的,师傅也没告诉我,可我后来自己知道了。”夜色中,林望夙的眼神闪过一抹凛冽。
“哪个贱人?给你下了毒?”
“我爹娶的小贱人。”林望夙甚至都不愿直呼其名。
“怀王娶的妾啊?她干嘛杀你啊?你那会儿才多大?”魏恩霈听着也为林望夙捏一把汗,“这啥啊?你们不是王府吗?怎么跟宫中的小说似的。”
“她认为是我杀了她儿子,那天我们不过是在花园玩闹,子渊掉进了湖里。”
魏恩霈良久没做声,而后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不会真是你推的吧?”
林望夙只无声地咧嘴笑了笑,她那会儿不过才五岁,又怎会杀子渊呢?不过流香那贱人认定是自己,更是给自己下了药差点毒死自己,大家都这样认为就认为吧,她没有回答魏恩霈的问题,子渊早已夭折多年,那流香也陪她儿子去了,又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师傅也没告诉我,她只让我留在灵山,后来还是自己研究了各种药草才发现流香给我下的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