隶亭宴猝不及防,整个人僵在原地,自然而然忘记要去拿她手里的东西。
商亦卿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一鼓作气将他推到一旁的椅子上,外袍从他肩上滑落。
她抬起膝盖压住他的腿,学着他前些日子的动作,胡乱地啃咬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心思却在如何藏起手中的地图上。
她一边注意着他的神色,一边小心翼翼地从自己腰间拿出芥子符,分出一点灵力将地图塞进芥子符中,再将芥子符妥帖地放进袖口的暗兜中。
额间沁出细密的汗珠,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她却像是与他僵持了许久。
正当她放下心来,松开他,准备起身退开之时,隶亭宴眼神晦暗,从容不迫地扣住她的腰身,淡淡道:“还没结束。”
商亦卿被他按了回去,手撑在椅子上,坐在他身上不得动弹。
她被迫垂头看他,鼻尖相触,呼吸交缠,视线不知该往什么地方放,只直直对上他略带侵略性的眸子。
他的手掌抚过她的背脊,缓缓向上,落在她的后颈处,以指腹细细摩挲。
颈间的触感仿佛擦起细微的电窜过她全身,她眼睫颤动,胸口起伏,意识放空,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什么没有结束?
隶亭宴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唇贴在她耳畔轻喘,低声笑道:“卿卿,礼尚往来,你可不能临时打退堂鼓。”
“我——”商亦卿还没来得及出什么声音,便被他偏头张嘴含下,破碎的字音融化在两人相抵的唇间,逐渐转为或轻或重的低吟。
他笑着撬开她的齿关,探进去,寻来湿热的舌尖纠缠不放,又以牙细细摩挲,落下一个接一个浅而淡的印子。
商亦卿想退开,被落在腰间的手掌摁住,隔着单薄的裙衫,似乎能感受到他掌心的炙热,就像他眼中翻涌不息的欲色一般,如潮水涨落,一次又一次淹没她。
比起她方才情急之下胡乱啃他时的毫无章法,他仿佛知道该如何令她寸寸溃败,慢条斯理地捉弄她的唇舌,眉眼含笑,将她的瑟缩与无措不紧不慢地尽数收于齿间。
酥麻的无力感瞬间漫过全身,她的手抓紧他肩上的衣衫,眼眸蓄了层水光,情不自禁地呜咽一声,脚尖点在地上,近乎整个人攀住他。
她快站不住了。
可他还不想放过她。
隶亭宴退开些,轻啄了她几下,一手抱起她,一手拨开书案上的东西,将她放在案上。裙摆在空中荡起绿波,被他腰间垂着的环佩压住。
隶亭宴倾身,两手撑在她身侧,吻过她的眼角,声音很轻,混杂着两人的喘息,近乎听不见:“就不能留下来么?”
他说了那么多,仍旧没有用。
只要他一个不注意,她就能想尽一切办法离开他。
为何不能留下来呢?
明明她对谁都那般心软,却要对他如此冷漠无情。
他的眼底划过一丝委屈,想要张口狠狠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咬痕,是不是只有疼了,她才会记得他?
可等真触上她的肌肤,又卸了力,只轻轻地磨过。
他想,自己脸上的神色定然极其狼狈不堪。
隶亭宴不愿让她看见自己此刻的模样,松开她髻上绑着的带,遮过她的眼,又抬手捂住她的耳朵。
别看他,也别听他的声音。
视线受阻,什么都看不见,又被他捂住双耳,商亦卿惊慌地想要去扯他的手。
可他纹丝不动,只重重地又吻过来。
黏腻的水声与胸腔如擂鼓的心跳声被放大,她无措极了,肌肤泛红,热意源源不断升起。她抬脚去踹他,拼命挣扎,手指用力抓在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