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归表现得非常豁达,尽管他看上去很年轻,但他总归是比冷红楼要年长些的。
年长者经历的事情自然比年轻人更多。
“李玄鹤,你也有想不起来的事情吗?”
“我倒是希望我有。”
李自归看似随口回了一句,转身迈步朝着住处的方向走去。
冷红楼愣了一下,在脑海中快思考了一番李自归这句话想要表达的含义,无果之后便跟在了他的后面。
“李玄鹤,我什么时候才会恢复记忆?”
“给你的那瓶药吃光以后就能了。”
“那瓶子里的药太多了,能不能减去些?”
“冷姑娘,我看你不像是投机取巧的人。”
“以前我不是,现在我想是。”
“不可。”
两人的交谈声在所经过的每一处都留下了踪迹。
那是他们曾经在此共处的证明。
时间已经很晚了,李自归自然准备回房睡觉。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冷红楼也跟在了他的后面进了他的房间,还顺手把门关上了。
李自归依次点上房中各处的烛火,之后回头看向了坐在桌边的冷红楼。
“冷姑娘,你的房间在隔壁。”
“我知道。”
“你若是喜欢这间屋子,我与你换也可以。”
“不用。”
“那你怎么不回自己房间睡觉?如果是因为环境陌生担心影响睡眠质量,我打地铺,你睡床上也可以。”
李自归的话句句在理,每一句都显得极为贴心。
冷红楼有些无言以对,她又看了眼身后早已紧闭的房门,这才从怀里取出了那个她找寻到的物件。
“我没现我要找的令牌,但是现了这个,我不清楚这是做什么用的,就带回来了。”
冷红楼将那张四四方方的羊皮铺在桌面上,李自归凑到近前借着烛光仔细打量了起来。
“这应当是一份地图……”
他口中喃喃自语着,心里却生出了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
莫非这地图和他此番来鄞州寻找穆离的原因有关?
若真是如此,那即便穆离已死,事情亦有转机。
“只是这虽然是一份地图,但是明显残缺不全,应当只是其中之一。只有和其他地图组合起来,才能知晓这张地图所标注的地点究竟是哪里。”
冷红楼安静听李自归说着,这只是她找寻令牌时偶然现的,带回来给李自归看看而已。
“李玄鹤,你为什么来鄞州找穆离?你如果真的是代替师父传递哀思的,绝不可能对穆离的死因如此上心。”
房间里显得很安静,桌上烛台悄悄燃着。
李自归注视着冷红楼那双清澈水润的眼睛,一时间竟然说不出任何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