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和在外面的称呼不一样好像也挺奇怪,谢赫瑾想了想,还是算了。
在老周他们系安全带的时候,他笑眼弯弯地拿了两盒青团分给小张和保姆车的司机:“这是家里做的青团,谢谢你们平时对衡礼哥哥的照顾,也谢谢你们特地来接我们。”
小张是个才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瞧着才出来工作没几年,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礼物:“谢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这是我们的工作。”司机老杨年纪大一点,没有那么容易激动,语气比较沉稳,“而且齐哥对我们也很好。”
“但如果没有你们的细心照顾,衡礼哥哥工作的时候也不会那么舒心啊。”谢赫瑾端坐在座椅里眉眼弯弯,“他跟我说过啦,你们做了许多工作外的事情,虽然他能给你们相应的报酬,但也发自心底感谢你们对他的关切。”
怎么说呢,这些话换个人来说,老杨和小张都觉得对方在说场面话,但面对车里言行举止都显得很真挚的青年,他们却不由得发自内心相信他就是这么认为的。
其实他年纪还那么小,听说还因为家里亲人去世而受过刺激失忆了,那双眸子那么干净,怎么可能说的是场面话呢?
老杨和小张心里十分熨帖,心想着齐哥还挺闷骚的嘛,平时那么公私分明的一个人,在家里聊工作就算了,竟然还说这么体贴肉麻的话。
谢赫瑾成功与老杨和小张拉近了距离,老杨要开车,就没能说话,但小张却在听到谢赫瑾说很好奇齐衡礼拍戏的生活时主动说了一些在剧组的事情。
齐衡礼这次接的是一部近现代群像电影,故事发生在立国之前的混乱抗战期间,第一部《流浪军阀》在三年前狂揽全球九十多亿票房,第二部《乱世定音》剧本经过三年打磨才开拍,两部绝对主演都是齐衡礼,其他尚且存活的主演、出彩的配角都是原班人马,但因为是秘密开机,现在网上还没有太多消息。
剧组现在正处于围读阶段,尚未正式开机,有齐衡礼这么一个票房奖项定海针在,仅仅是第一天,所有主演全部到齐,连配角都提前来熟悉环境和武术训练了。
人到是到齐了,可情况却和当年拍第一部时不一样了,三年前的《流浪军阀》捧红了太多人,许多人的咖位和经历早已发生变化,有起起伏伏的,有片约不断的,有改换发展路线的,有戏红人不红的,甚至还有因为某些原因而快速沉寂的。
总之,各种各样的人都有,也导致有些人私底下会出现一些小摩擦,让许多工作人员和小张他们这些助理每天吃瓜不断。
好在有齐衡礼和大导张导坐镇,倒也没有闹出太大的问题,甭管私底下有什么小矛盾,总之没有闹到明面上,也没有影响围读,大家就当做没看见就是了。
谢赫瑾大概了解了现在剧组的情况,竟然不觉得意外,对小张他们吃到的瓜也没有什么兴趣,却很关注齐衡礼的事情。
“那他们可有烦到衡礼哥哥?”
“倒也没有人死缠烂打,只是每天借着请客或者请教剧本的事情来刷刷好感或者存一些合照等以后发出去蹭蹭热度吧,齐哥的身份地位摆在这里,这些都是免不了的。”
谢赫瑾微微抿唇:“那可有人故意做一些亲密举动?”
小张本来想日常一点回答,陡然想到这位极有可能是未来老板娘,立刻大幅度摆手:“没有,当然没有,别看齐哥平时脾气好,也不太介意别人蹭他热度,但其实还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连其他人来求合照都不会比心的那种。”
“呼,那就好。”谢赫瑾重新露出笑容来,“我还担心衡礼哥哥人太好不懂的拒绝呢。”
小张笑着摇头,齐哥怎么会不懂得拒绝呢?
过一会儿,谢赫瑾就接着看自己在飞机上没看完的那一点电影,连片尾都没放过,全程都没有跳过一秒,虽好多词汇他也还不懂,一些历史他也没有印象无法理解电影中的一些人的举动,也很难共情,整体看得半懂不懂,但有关齐公子的所有台词和画面他都记下来了。
他已经想好了,等以后自己学的知识够多了,就再回来看一遍。
汽车行至影视城剧组,因还未开机,大家都还在酒店里围读,不需要去到片场,车停在酒店的停车场就行。
谢赫瑾记着齐衡礼是一个腥风血雨的体质,哪怕他只是一个圈外人,他去找齐衡礼还是在车上戴了口罩,在小张的提示下低调地进入酒店。
剧组豪气地包下了好几层楼,大家集中住在一起,现在演员们还在围读,齐衡礼房间所在楼层的走廊里只有一个穿着清洁制服戴着口罩推着清洁车的阿姨,谢赫瑾几人路过的时候瞥了几眼,没有发现拍摄物品才放下心,等阿姨转过弯了才进入齐衡礼的房间。
剧组给齐衡订定的是这家酒店里条件最好的商务套房,里面设施很方便且比较豪华,但只有一张床,桌子上放着一个倒扣的笔记本,一支已经盖上笔帽的黑色水性笔紧挨着放在一旁。
床上的被子都叠好了,衣柜紧闭,旁立着两个已经拉上拉链的黑色大行李箱,所有东西都没有乱扔,跟家里的房间一样干净,一看就是齐公子的房间。
“赫瑾少爷,齐哥说让你跟他住一间房就行。”小张拿出两张房卡递给老周和老吴,眼里带着点八卦,“酒店人多口杂,他不太放心你在别的地方住。”
“那不行。”谢赫瑾严词拒绝,“我在这里,衡礼哥哥都不用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