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花,大家喊她长喜一枝花。
“小姑娘,我们家蛋糕都是新鲜做的,要带一块吗?”
既然是熟人,总该关照一下生意。温宁安毫无心理负担地买下两块熔岩蛋糕,一块给自己,一块给杨成澜。
——老人家邀她今晚共进晚餐。
至于伊布,没它的份,狗不能吃巧克力。
温宁安拎着蛋糕店打包袋回12号楼,期间张俊秋发来一串微信,关于《哈姆雷特》的彩排时间方案,让她有个数。
手机日历添加行程,温宁安退出界面,继续回复张俊秋信息。
忽然停下脚步。
人和其他动物一样,有预知风险的本能。温宁安皮肤隐隐生起热感,似乎有一道灼烈热切的目光在打量她。
抬起头,那道自带压迫感的目光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秦昭序立在车旁,温和平静地看着她。
两周前不欢而散,猝然见面,一时无话。
最后是下楼去邻居家拿腊肠的杨成澜打破僵局。
“昭序,你怎么来了?”
秦昭序笑了下,眼神从温宁安移到杨成澜,“杨老师,来看看你。”
“真稀奇。”杨成澜挎一只竹篮编织包,“你最近来我这儿的次数,比过去一年加起来都多,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想干嘛?”
“看得勤还有错了,杨老师,你不喜欢多见客?”
“那倒不是,我可没有社交恐惧症。”杨成澜将学到的时髦词汇用给秦昭序,又问,“晚饭吃了吗?我打算和宁安包饺子。”
秦昭序就等这一句。
他光明正大望向温宁安:“坐了十多个小时飞机,我还没吃。”
杨成澜:“哦,那正好,一起吧。”
温宁安近期当张俊秋的彩排助理,在名导的言传身教下,观察人的功夫更上层楼。
比如面前的秦昭序,尽管他极力掩饰,仍有种对某些东西势在必得的张扬笃定。
温宁安体内的倔强劲再次上头,她就是不想让秦昭序称心如意。
“成澜奶奶,”温宁安嗓音放软放低,听着很无辜,“单位的事没忙完,我可能没时间和您一起包饺子。”
“特地调了你喜欢的肉三鲜馅料,虾仁是一个个剥的新鲜的。你这单位太忙了,连晚饭都不让好好吃。”杨成澜惋惜道,“真不能抽出时间啊?”
温宁安觉得对不起杨成澜。
她能找出一百个合理的推脱理由,但说不出口,无法心安理得欺骗对她好的老人家。
秦昭序一听就明白,温宁安不想理他,所以找借口躲起来。表情淡了些,朝杨成澜道:“杨老师,饭我就不吃了,等会儿还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