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允柯盯着花架上的花瓶出神,他想到了什么,起身走进休息室,在床头坐了下来。
硬板床出吱呀的声响,孟允柯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摸出那张白色的卡片。那是匿名者寄来的最后一封信。
“……真的不写信了?”
孟允柯摩挲着一个个方块字,镜片后一双眼锐利而充满好奇。
梁思眠不来上班,疯狂的匿名者也不再寄信,多年未曾联系的好友忽然回来了,却是来告白的。
孟允柯忽然觉得自己的生活变得十分无趣。
林梓的话一次次在脑海中闪过,孟允柯不禁怀疑,难道自己真的喜欢梁思眠?
他放下手中卡片,思忖片刻,却再次否认了这个想法。
他对梁思眠的感情,始终差了些什么。
日光偏西,透过厚重窗帘的缝隙,照进阴冷灰暗的房间里。
梁思眠赤裸着坐在床上,深蓝色的玫瑰花瓣被撕碎,如同乌鸦的黑羽毛,散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地上则全是亚克力的碎片,紫灰色的西服随意甩在地上,沾染了灰尘。空荡荡的酒瓶倒在地上,仅剩了一点点果酒流了出来,散出水果的香味。
房间里散着浓郁的酒味,若此刻有一丁点的火星,或许这里的一切都会全部燃烧起来。
梁思眠抱着自己的身体,脊背光裸,后颈处能看到小小的凸起。
他睁着一双熬红的眼睛,面无表情的脸上全是干涸的泪痕。
“怎么又来找我了,前几天不是想剜掉我的眼睛吗?”
经过合成处理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黑雾”笑了起来,如同化作实体的雾气,黏腻地缠绕在梁思眠身边。
“我知道你会回来找我的。我知道你想问的那个人是谁,七年前的事情,老师我也是亲历者哦。”
“亲历者?”
“这个你不用明白。”
那件经年旧事在“黑雾”口中被缓缓道出,梁思眠默默地听完了所有,许久没有说话。
“你知道林梓是谁,”梁思眠哑声道,“你早就知道,你们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他低下头,额头抵在膝盖上,失声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倒在了床上。
“他对谁都很好,只是随手的施舍而已,你还以为那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呢,”黑雾语气嘲讽,“小梁,你好蠢。”
梁思眠并不理会他,在床上静静躺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