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可是那老尼姑说了什么?”秦荽干脆挑明了说。
苏氏大惊失色,忙问:“你如何知道?”
随即便是了然地说:“是了,肯定是跟我去的人告诉你的,我说了让他们不要说,不要说,结果呢,哼,没有人听我的话。”
苏氏犹如大冬天被浇了一盆水,突然觉得很冷:“他们表面喊得亲热,老太太老太太,听听,多好听啊。其实呢,谁把我当回事?要不是你,我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呢。”
“娘,不是这样的,大家都是担忧您,您看,问您也不说,我心里能安心吗?”秦荽软了声音,继续劝说苏氏。
可苏氏第一次表现得很生气,将秦荽推了出去,只说自己要睡觉了。
转身离开的秦荽脸色阴沉,对同样觉得事情不妙的李四娘道:“你去准备一下,明儿一早我亲自去一趟,我倒要看看这‘活菩萨’究竟说了些什么?”
“若是骗银钱倒也无所谓,可我瞧着我娘这样,只怕不是银子的问题。”秦荽又补了一句。
李四娘应下,转身去安排出行车辆等等。
次日一早,秦荽交代刘喜看着香房,自己带着李四娘、小兰、小竹、兰花出发了,驾车的是乔大壮,张老二和张老三都跟在身后。
今天的秦荽特意打扮过,一身春辰色织金花鸟纹锦衣,下着洒金霞色百褶裙,腰上依然是放了香珠的香毬,左手腕两支玉镯,右手腕则是一串念珠。而头上只簪了玉簪和珍珠做成的珠花,只不过,一看便知非凡品。
就连李四娘和丫鬟们都打扮得很漂亮,这一看便是大户人家的家眷出行,路上行人纷纷侧目避让。
到了老尼姑的院落,秦荽下了马车,打量了四周,笑了笑,道:“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倒挺适合清修。”
李四娘也看了看四周,并未多说,跟着秦荽朝前走去。
一小尼姑已经走了出来,对着秦荽施礼:“施主,来此有何事?”
“我来干什么你们看不出来?”秦荽昂着下巴,很是高傲地说话,就差从鼻腔里喷气了。
小尼姑眉头微皱,旋即放开:“施主,我师父今儿不见客人,还望施主海涵,改日再来吧!”
“不见客?为何不见客?是不愿见所有人,还是不想见我?”秦荽抱着双臂脸色冷了下来,一副我并不好说话的模样。
看着这个被宠坏了的大户太太,小尼姑也有些发怵,但还是抿着唇不让秦荽进去。
“我大老远来了,连师太的面都没见着,回去还不得被人笑死,与其被人笑话,不如得罪了师太,待会儿我多捐些香油钱当赔罪了。”
说完,对着李四娘一抬下巴,李四娘便招呼小兰和小竹上前,两人齐齐动手将小尼姑拨到一边。
不等小尼姑怒吼出声,秦荽已经抬脚进了屋。
另一个小尼姑走了出来,见拦不住秦荽,只得说道:“你们这是作甚?还不快快放开我师妹。”
秦荽挥了挥手,小兰和小竹便立刻放开了人,迅速走到秦荽身后。
“这位施主要进去也行,但只能一个人进去。”瘦高小尼姑冷声对秦荽说道。
“我自小便身娇体贵,是万万离不开丫鬟服侍的,只能请活菩萨多多体谅了。”秦荽抬起纤纤玉指轻拢秀发,做出娇弱姿态,只是眼神和话语都十分冷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