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乐意啊···怎么?住旅馆犯法啦?”
“住旅馆不犯法,杀人犯法。”
“啊?”他左右四顾,懵然问道:“谁杀人了?”
“你对你同性爱人的家事,一点都不了解?”
“哦,你说谢璞啊···”他摇了摇头,啧啧感叹。“那孩子,被他爹给惯坏了!”
“谢璞一个小孩,和死者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张克辉平静地说道,“只你有那种强烈的动机,必致人于死地而后快。”
“张警官···你是姓张吧?”余峰摇了摇头,若有所思道。“你的姓很普通,可是你的想象力却很奇特!”
“被询问人!禁止诋毁警察!”记录员呵斥道。
“这么凶?”余峰瑟缩了一下,“干脆严刑逼供好了,反正这是你们的一惯手段。”
张克辉不动声色地说:“你经历过?”
“没有!”他吁口气,“以前受过威胁,有那么点心理阴影了。”
“你受过谁的威胁?”
“刘卫国队长!”余峰眨了眨眼睛。“他说我再胡搅蛮缠,就得去坐牢了。”
“2ooo年的事,名字和职衔都记得很清楚嘛。”张克辉微笑道,“积怨之深,可想而知。”
“没办法,我儿子死了嘛!做老子的不给他讨个公道,天理难容啊!”
张克辉突然收敛了神色,郑重其事道:“余小乐的死因是坠亡,不是被围殴致死,再死后抛尸。”
“哦。”余峰也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余峰。”张克辉抿了抿唇,吐字清晰道:“其他人我不敢说,但翁法医的人品我可以向你担保!他是专业人士,坠亡有其理论依据,绝无任何臆测或是作假的可能。”
“嗯,我知道了。”余峰的目光凝滞在虚空处。
“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两位施暴者毕竟是低龄未成年人,对他们的惩罚始终不能跳出法律法规的范畴。”
“张警官···都过去了,请您别再提起,伤口撒盐的滋味实在很不好受。”余峰淡淡说道。
“既然过去了,那为什么还要选择复仇这条路?”
“复仇?”他大惊失色,“复什么仇?”
“你要否认何京连人带车被撞下白浪江溺水身亡这件事?”
“咳,意外!那是意外!”余峰张口结舌。
张克辉冷声道:“好巧的意外,简直巧过头了。”
“第一,我没有逃逸。第二,我是疲劳驾驶。该处罚处罚,该赔钱的赔钱,我一一照做了。至于···巧合,呵!天下事无不凑巧!何况举头三尺有神明,或许我儿子在冥冥之中便安排了一切。”
“谢璞杀害沈百川一事,你又作何解释?”
“诶,奇了怪了!他是谢文的儿子,你不问他爸,问我干什么?”
“你不是谢璞的叔叔么?”
“叔叔?”余峰大笑一声,不断点头。“对!对!我是他叔叔!他爸的男友,总不能叫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