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殷南礼冲完澡出来,江茶费劲往里面挪了挪,侧过身,后背紧贴着墙,看能不能让出位置让他也躺下。
但好像还不太够。
殷南礼动作一顿,随即扔放好毛巾,膝盖跪在床沿,一手掀开被子,似要躺下。见此,江茶更努力往后挪了,但已经退无可退,她的鼻尖时不时蹭到他的胸膛。
这不太够挤。他先将她抱起一些,躺好后让她稍微趴在他身上一些。
江茶手心撑在他坚硬的胸膛,因为他手臂在肩上揽着,像个枕头,不仅没有不舒服的感觉,反倒像抱着她的玩偶,舒服又安神。
但她心跳却快的不像自己的。
因这姿势,她的两条腿都不听使唤,随着身体的扭动,搭在他的左腿上。右膝盖顶着他大腿外侧,另一边压在上,向内倾斜。
见他小半个肩膀悬空,江茶把脸深深埋在他怀里,手指蜷缩在旁,声音软软的提醒:“你往里边来点。”
他沉默两秒,没什么起伏地嗯了声,往里边挪去。
却在江茶轻呼一声后,忽地停住,呼吸微沉。
“碰到你了?疼不疼?”
江茶不自觉地揪紧他背心,飞快摇了摇头,也不说话。
他尽量忽略感官,探手捏了捏她的脸,若无其事地问:“今天怎么回事儿?”
人就是奇怪的生物。情绪说来就来。
她没回答。
但殷南礼的胸口晕湿了一片。
渐渐的,怀里人儿极力压抑却还是控制不住的抽噎声传来,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他的心脏。
他锋眉蹙起,有点慌了:“怎么了这是?”
见江茶哭的越来越厉害,又不敢大声,他侧撑起身,另一只手捧住她侧脸,大拇指轻柔急切地抚过她的丝。似是不想他看见,她的胳膊抬起,遮住脸,一只手手背压着眉眼,状似擦泪,却怎么也不放下来。
斜对面的住户似是半夜起来上厕所,开了灯,斜斜地照进这边房间。玻璃窗是磨砂的,里面看不到外面,外面也看不到里面。但光却可以穿透。
也在这时,殷南礼看清了她胳膊上的红印。
他握住细弱的手肘,皱紧眉头:“谁打的?”
江茶无法再遮挡,满脸的泪痕触目惊心。
她很难过。殷南礼脸色很难看,气息也变了,盯着她的眼神又冷又凶,似是从喉间挤出来的震怒:“老子再问你一遍,谁打的?”
再一看,另一只手腕上,红印赫然。明显是被成年男子掐的。
之前江茶有意遮挡,现在被他现,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起,又怎么跟他说这种难堪的事情,只哽咽着,也不敢再表现那么明显。
却见他突然翻身下床,背对着她,一言不地穿鞋。床板出轻微的嘎吱声,晃动着。
看出他的意图,她心下一惊,忙从床上爬起,抱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