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周原以为徐氏的事能就此解决,谢琛已为官几载,他相信谢琛的办事能力,
徐氏和玉珠之间已然有了嫌隙,就不适合再住在一个府上。
玉珠将是他的夫人,是国公府的女主人,在她还未成长起来之前,他不想她整日为这些小事心烦,有些他能出面解决的就由他来解决。
女子本就困于内宅的方寸之间,世人立下的规矩还给了她们各种束缚,若还为这些小事心烦,那真的日子难熬。
他祖母从小就教导他,作为男子,应当理解自己夫人的难处,不止要怜取眼前人,更应该方方面面护好身边的人。
谢宴周有些虽还懵懂,也不懂什么夫妻相处之道,却愿意去解决麻烦。他早就习惯每日去应对一些事情,所以当他做这些旁人觉着于理不合的事情时,他并不会觉得不妥。
他昨日连夜吩咐过,若是第二日徐氏来这边,直接告诉她不能进就好,不要让她靠近宅院。
如他所料,上值后没过多久,户部前门的门卫过来,说他府中有人找他。
松竹低声说着今日谢宴周出门后发生的事,大夫人那边院子连只蚊子都进不去,老夫人那边知道了,也没管。
谢宴周低眉沉思,他祖母估计早就明白他母亲的性子,只是贺氏是他亲娘,他是孩童时也极为孺慕自己的母亲,所以他祖母不会刻意在他面前说什么。祖母想护着所有人,所以都为其计之深远。
又说徐氏跑去霜华院大闹一场,至于说的什么难听的话,松竹仔细斟酌着要怎么开口。
“后来呢?”
“三公子跪在梧桐院中,说六夫人什么时候跟他一块搬府他就什么时候起身。若是六夫人不愿意让他尽孝,他就跪死在那处。”
“后面六夫人得知三公子已然跪了大半个时辰以后,才哭哭啼啼的走了,直说表姑娘祸害她们一家,就是个灾星,早知道就不该收留她。”
松竹说着说着,抬眼偷偷看了一眼小公爷,发现他脸色黑了不少,他思索着要不要将所有的说出来,毕竟六夫人来来回回就那几句,他都记熟了。
“六夫人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她给表姑娘相看了那么多人,就是不成,这就是她是灾星的罪证。说怕是她早就想着攀龙附凤。”
谢宴周听完后发现自己一下竟有些不知说什么了,他无法理解徐氏怎么想出这些来的。真是爱欲令其生,恨欲令其死,不管怎样永远会替自己寻理由,找借口。
“三公子现在还在跪着吗?”
“是的,任六夫人怎么哭求都没用,他不吃不喝,就在那跪着。”
“今日表姑娘有没有听到什么?”
“没有,按照您的吩咐,今日一早,刘嬷嬷就带表姑娘去周夫人那边了。表姑娘似乎知道刘嬷嬷为什么要带她出去,她没说什么,只是跟着过去了。”
谢宴周能想象玉珠是什么神色跟着刘嬷嬷走的,她好像逆来顺受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