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伍倒是还有话说,但毕竟对方是自己主子,主子所做的决定他还是不要违抗的好。只是有点可怜这许家郎君了,还未进京就已经被算计的死死的了。
这燕伍心中被算计的死死的许家郎君,也就是刚过了飞云峡的许羚,此时正站在高处一脸忧色地眺望着不远处的敖风镇。
“郎君,您的身体还未康复,需得仔细着,不能受风。”
霞月将厚披风搭在许羚的肩上,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却看不出什么门道来,只能一脸疑惑地问道:“郎君,您在看什么,竟能如此忧心?”
“前边那处便是敖风镇,听说那里匪寇猖獗,无人能管,也不知咱们这些人呀够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什么!”
许羚忧过之后也就放下了,反观霞月乍一听闻这个噩耗,小脸瞬间失了血色,手抖着,声音也带着颤意。
“那,那我们怎么办呀?郎君。”
远处,似是有炊烟升起,许羚抬头看了眼天色,也确实到了吃饭的时间,再打眼望去,就在那蜿蜒的大道上竟有一队人马朝这奔来。
她弯唇一笑,心下已有了决断。
“放心吧霞月,你家郎君保你无虞。”
中午时分,镇上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许羚带着几名内官一路走走停停,与身后那来历不明的队伍保持着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
刚进敖风镇,趁身后那些人还没到,不清楚镇里边的情况,许羚赶忙带着人躲进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巷子。
有内官不知此举意图,正打算开口询问,这时地面传来震动,那是数十马骑同时奔跑才能造成的阵仗。
许羚竖指示意安静,而后自己偷偷摸了出去。
上一世,她也同样借道敖风镇,但那时不知情况,直面了来抢劫的匪寇,身边所有的人都死在了他们的刀下,而她则撑到了另一队同样来杀她的人的到来。
她被俩边围在中间,饰凌乱,脸上沾灰,好生狼狈。那应该是她自出生起,十几年来第一次直面死亡。
她如今仍记得,那被自己指甲掐地渗血的手,和那隐隐钻心的痛。
想想她是怎么活下来的,她只记得她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一弱女子,如今已是穷途末路,何饶你们动手。可我竟不知,一路官派,一方草莽,谁能活到最后啊?”
许羚沉下眼,弓身蹲在墙角,看着前世两方对面的局势重新上演,她想该好好玩玩了。
“官爷,你们是来救我们的吗?”
不知是谁这么喊了一句,瞬间两边的气氛便都不对了。
在视线交锋,谁都不敢先动手的时候,许羚拿出刚刚路上捡的石子朝着匪贼的方向就那么一扔,碰巧砸到了一个人,碰巧这个人性子火爆,碰巧这个人说话难听。
他们打起来了,打的很激烈。
许羚就这么躲着,深藏功与名,她打算最后上去补补刀,反正两边对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人。
远远的,霞月等人只听到阵阵叫杀声,几欲冲出去将自己姑娘带回来,但临了还是被许羚走前说的话定住了脚步。
“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