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侧身比划了个请的手势,引着苏霓玥从后门出去,进了另一个院子,里面一水的库房。
“夫人里面请!”掌柜的开了库房的门。“这件库房里都是棉布类的成衣,男子穿的单衣各种样式200件,冬日的棉衣150件,妇人穿的单衣各种样式190件棉衣0件,孩童的单衣各种样式大小不等150件。棉衣100件,男女成人的单鞋棉鞋一共300双。”掌柜的看着手里的账本,一一报数。
“好,我都要了!”
掌柜的脸上一喜,这些货都是卖剩下的,如果能一次性售罄,那可真是太好了:“夫人,这边请!”掌柜的趁热打铁,又把苏霓玥带到了另一间仓库:“夫人,小二说您还需要些被褥,这里的存货便是棉布类的被褥!”
“好,我都要了!”
掌柜的正准备报数呢,结果苏霓玥直接都包圆了。“呃这就给您打包!”掌柜的一激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做了十几年生意第一次遇到这么痛快的买家。
“你写好明细,算好价格,快点儿!”
“好!”两人又回到店铺里,算盘噼里啪啦响了一阵:“夫人,一共三百五十二两。您给三百五十两就行!”
苏霓玥甩了三张一百两,一张五十两的银票给了掌柜的,这些都是从恶心嫡母房间里收来的,留下一句:“让他们打包好,放在后门那里,过会儿会有人来取。”说完,苏霓玥拿着单子就走了。
如法炮制,又清空了一家杂货铺,种子铺,香烛铺,买了好多家禽,几十条活鱼,几只羊,两辆牛车才罢手。
苏霓玥第一次走在古代的大街上,尤其是上京城的集市,新鲜感十足,但她没那么多的时间体会古代人赶集的乐趣,继续补货。又去点心铺买了几十盒刚出锅的点心,苏霓玥的贪吃已经不能用吃货来界定了,看到这种古代原滋原味,没有任何食品添加剂的食物更是不能放过。
感觉时间差不多,又返回成衣铺的后巷,打包好的成衣放在几辆马车上,收了这些货马不停蹄的直奔战王府,翻墙进了院子隐在暗处,看着下人们洒扫一切正常,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
刚刚回到房间,换了身衣服,正想着要去后院溜一圈的时候,门口的丫鬟轻声说:“王妃,夫人请您到主院给老夫人请安。”
“好,我知道了!”
“王妃,奴婢给您准备了洗漱的热水和换洗的衣服,奴婢可以进去伺候您吗?”
“进来吧!”
梳洗打扮后的苏霓玥被丫鬟翠竹带到了主院,一进前厅,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夫人,端坐在主位上,穿着打扮并不是她想象中豪门贵妇那般的富贵华丽头上只带了简单的饰品,深咖色的锦缎外衫,表情平静无波。这就是南宫云腾的祖母沈氏,大运国唯一的一品诰命夫人。
下首坐着的是南宫云腾的母亲阮明玉,虽是表情平和,但眼底隐隐的乌青,能看的出来,昨夜大概是一夜无眠。苏霓玥看见屋里只有两位夫人,一个婆子和几个婢女也就明白她们要说什么,
“孙媳给祖母请安,给母亲请安。”入乡随俗,苏霓玥微微屈膝,给老夫人行了个礼,原著中这个老夫人处处维护这个孙媳妇,当时看书的时候还感慨男主有个好祖母来着,自己的祖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很多小说里的祖母也都是反派,难得。
“好孩子,快起来!”老夫人示意身后的丫鬟把苏霓玥扶起来。
“霓玥,坐吧!”阮明玉挥退周围服侍的下人。
“霓玥,你跟你母亲说的话,老身都知晓了,谢谢你,冒着风险告知真相!”
“祖母,皇上即已赐婚,我便是战王府的一员,知情不报内心难安!”
老夫人看着苏霓玥,言语间大方得体,行为也规矩,心里很是喜欢,她怎么都没想到,皇帝赐婚的媳妇能跟南宫家站在同一战线上,何其幸也!
阮明玉也是纠结了一晚上,才决定跟老夫人汇报的,主要是担心老夫人年岁大怕她受不住打击,虽然曾经跟随老王爷几上战场,但现在,毕经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好。南宫云腾到现在还没回来,如果老太太再倒下,这个家就乱了。
“霓玥,这是给你的!”阮明玉拿起身边桌几上的两个个精雕细琢的木匣子,递给苏霓玥。
苏霓玥虽然有些心动,但还是迟疑了一下:“我不能要!”心想你家库房都被我清空了,哪好意思再拿。
“拿着吧,这是祖母和母亲给你准备的见面礼!”
苏霓玥接过木盒,正要道谢,门外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接着就一声闷响,好像是门外的人跪下了:“老夫人,夫人,不好了,王爷”说话的声音是个老者。
“管家,王爷怎么了,进来说!”阮明玉已经起身往门口走去。
门一开,一个白头发的老头,跪在门口声泪俱下的哭诉着:“王爷被宫里的人抬回来了,浑身是血,昏迷不醒!”
阮明玉只觉眼前一黑,身体一歪,苏霓玥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了她。
老夫人抄起身边的龙头拐杖,颤巍巍的走了出去,门口的婆子上前搀扶她。
“走,去看看!”老夫人率先往苏霓玥住的院子走去,声音里带着些哽咽。
那是她的孙儿,南宫家上下为大运国抛头颅洒热血,几代人都留在了战场上,如今国泰民安,竟容不下这个保家护国的忠臣良将,怎能不让人心疼。
一进喜房,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苏霓玥看见了床上的南宫云腾,大红色的喜服不见了,白色的中衣被鲜血染红,红色的裤子也是鲜血淋淋,身边的阮明玉捂着嘴低声的哭泣,饶是苏霓玥作为现代医生,见过各种血腥场面,面对男主这一身伤也不仅为之侧目。
“快去请太医!”老夫人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藉着袖子的遮挡,悄悄的把口中的鲜血吐到了手帕上。她深知目前的情况,她不能倒,也不能让大家看到她吐血,她现在是这个家里唯一的主心骨。她身边的婆子,惠嬷嬷心里一紧,刚要说话,在老夫人的示意下闭了嘴。
“祖母,我会医术,让我看看他吧!”苏霓玥知道,他们请不来大夫。
老夫人眼里的泪滚落而下,握着拐杖的手,骨节泛白,她又何尝不知道,宫里的御医肯定已经接到了命令。可这种伤也不是普通大夫能看的了的,战王府的军医这个时候都在军队里。
“好!”老夫人极力的压制着胸口翻涌的气血,胸口针扎似的疼,她仍然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