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谁来了?”元颢猛抬头,不动声色拧了下掌心,那名字太过熟悉,恍惚间他还以为是在做梦。
连风拱手:“公子,是宋从安宋姑娘!”
陶禧撇嘴:“连风大爷怕不是在做梦?这世上同名之人多了去,再说了男子才要去驻守,定是你认错人了!”
“公子,宋姑娘是作男子打扮,许是事发突然那些官兵未曾仔细查弄错了,不管姓名、年龄、籍贯都能对得上!”
“胡闹!这是什么地方?她来做什么?”元颢一拳砸向桌上舆图。
“不管宋姑娘来做什么,也不能是为了少爷您啊,上都城内知晓少爷来救灾之人拢共不下三个!”陶禧撇嘴讪讪道。
元颢瞥了眼陶禧:“现下事出紧急,也顾不得那么多,陶禧你去外头领一套蓑衣挨个查探,一定要找到她!”说罢又向连风:“连影不是一直跟着她,现下又在何处?怎不来回话?”
连风拱手,眉头紧锁:“想来连影是遇见麻烦了,不然不可能放任宋姑娘一个人!”
几人正说话间忽有人在外禀报:“长孙殿下不好了,雨势越来越大,上流河水不断涌来,水位已超左水则碑上最高水位,若不开备堤河怕是防洪堤就要守不住了!”
“开!快去传令!”
几乎是瞬间元颢抓起桌上斗笠就往外冲,外头雷雨交加,雨声、风声、雷声交织在一起,若不大吼根本听不清身旁人在说什么,而除却雷电闪过根本分不清身边之人到底是谁。
“方才已传殿下口令,开放备堤河,又遣人加固防洪提,想来今夜定会平安渡过!”叶远山拱手在元颢身前回禀。
“即便如此也要派人去安临府传话,让下游诸府县浚深、加宽、清理现有河道以防万一。”
元颢望向天空,表情却愈发凝重。
宋从安随一队人朝备堤河走去,而这般倾盆大雨宋从安却只分到一顶斗笠,身上棉袍早已被雨水淋湿,这会儿除了寒冷之外身上湿衣愈发沉重。
前方众人渐渐停下脚步,有人大声呼喊:“今夜任务要把挡在河道口障碍物清除,时间紧迫不容耽搁!快!快!”
宋从安明白情况紧急,也顾不上什么衣裳腿疼,接过人递来铲子就往前冲。这洪水若是真来了,别说她的货连她自己都得舍在这儿!
可手中铲子还未落地,不知从哪里蹿出许多人将他们团团围住,暴雨如注宋从安只能清这群人身影,是高矮胖瘦各有不一,而那些人中竟还有小儿啼哭之声。
“官爷!这河道不能挖!若挖开了我们家田地可就被淹了!”
那士兵一把将妇人推开:“奶奶的!现在挖开还能保住大家性命,如若不然连命都没了要田有何用?”
“不行!不能挖!”那群人死死围住他们,借着火光她终于清里面竟全都是些老妪、妇人。
那领队士兵急了,当下要将妇人分开,可寡不敌众也被围在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