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想送吃的,一是成本可控,二是邵明曜吃完就没了,不留证据,收下的可能性就更大。
目光扫过一排价签,停留在单价一块二的果脯棒棒糖上。
林晃手指探进桶里拨拉了两下,挑出一支杏脯的。
第二天一早,邵明曜站在一楼大厅,皱眉看着他。
“又迟到?”
林晃不语,侧身挡住身后的班级,等邵明曜掏出计分本,抬起胳膊略生硬地一扫。
棒棒糖掉在本皮上,他缩回手,还是昨天那句话,“不是故意的。”
邵明曜一挑眉,“不是故意迟到,还是不是故意以为是我在生事?”
什么。
林晃被问得卡壳,脑子还没转明白话里的意思,就见邵明曜翻开本子,“那就按老规矩——”
“不是故意说你烦。”
话自己从嘴边钻了出来。
林晃略微别过头,脖子梗着,有点不自在的泛红。
邵明曜笔尖顿住。
忽然的安静,旁边班级探头探脑的人脖子都要抻断了。
林晃看着地面,午后的光透过窗子打进来,把他和邵明曜的影子一起投在地上,融合成轮廓模糊的一大团。
他在等邵明曜的下文,好像等了很久,久到垂在身侧的指尖有点麻。
恍惚中,他好像有点感受到这些年邵明曜的心情——他在等他回短信,一直等不到的时候,会不会也像他现在这样,有点忐忑,还有点烦。
好半天,邵明曜才又动了,拈起那颗棒棒糖,“是不是故意,你自己心里……”
话音一顿,深眸凝视着糖芯里的杏脯,怔了一瞬,“……清,楚。”
林晃看着他用指腹摩挲小小的糖球,半晌,忽然听他问,“你这是终于想起来了?”
“什么?”
“杏脯。够会讨巧的。”
邵明曜把糖放在掌心攥了攥,垂下眸,似不带情绪地开口,“那年给你那么多提要求的机会,你不珍惜,还没良心地偷东西跑路,这会儿知道把旧物搬出来了?没用了,时过境迁,而且此杏非彼杏。”
林晃消化了一会儿,“那彼杏有用么?”
邵明曜嗤道:“有用,但现在问还有什么意义?别再故意犯到我手上,我不吃这套。”
林晃问:“那要怎么才能消气?”
邵明曜反问:“你是问气你那句烦我,还是问气你不知道还手?”
说实话,林晃都不知道原来邵明曜的心结有俩。
这人怎么这么麻烦。
“前者,我没和你记仇。后者——”邵明曜摸了一把食指上的素戒,“你小时候孤苦伶仃,该保护好自己,但非去把别人家树打残。长大了该有点儿血性,倒反而缩起来了。我还是那句话,谁撞你,你就撞回去,谁骂你,你就骂回去,獠牙朝外不朝内,先学会控制自己,才能掌控处境,懂么。”
晚自习,班门口,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