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令臣似乎伤口开始疼,他皱着眉,呼吸微喘:“那次离开江城,我回来后去找谢延问清了一些事情。”
“关于他的秘密?”
“对。”
他暂且不知为何谢延会突然主动向他坦白此前一直于心中隐藏之事。
只是找到谢延时,他正抱着一本纸页泛黄的笔记,神情是他从未见过的哀伤颓靡。
那日,北城下着小雨。
谢延就那样靠墙坐在地上,垂丝海棠被渐渐密集的雨打湿透了,花瓣坠落窗台,甚至有的落在谢延的肩上,洇湿黑色西装布料。
闻令臣踏进屋子,谢延抬头看了他一眼,遂又将目光定格在窗外湿冷雨雾中。
“少爷,我的命,我的名字皆是你父亲给的,同样,从此我的双手沾满罪孽、鲜血以及人命。”
他见谢延又将怀里的笔记本抱紧了些,眼眸中好似划过泪光。
谢延接着哑声道:“回头太难,可我偏偏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爱上了一个人。他喜爱小动物,笑起来,比我这窗外晴好时的海棠还要好看。他成功实现他的理想成为了一名兽医,可偏偏他因他的理想而死,因你父亲而死。”
“你的父亲,让我失去了最爱的人。”
“死在漫天大火中,我甚至连他的骨灰也找不到。”
一片灰烬废墟里,他的阿雾在暴雨中被冲散地干干净净。
闻令臣蓦然想起阿慈满身是血的样子,他垂下眼帘:“闻崇延投资的实验,他至今未让我接触,那么你呢?知道些什么?又或者你的爱人也参与了所谓的实验吗?”
“不!阿雾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从来不知道!他被你父亲、被蒋寅白利用!等到现时,一切都已经晚了”谢延眼眶通红,目光一瞬间癫狂起来。
蒋寅白,之前今辞问过他。
果然,谢延知道内情。
“坦白来讲,如今我们与今辞合作,不管是他那边,还是我们自己,所谓的实验牵扯了太多人。或许我永远没机会从闻崇延那儿得知更多关于实验的信息,但目前看来你可以。”闻令臣眼底一片冰凉。
“他是你父亲。”谢延像是提醒他这个永远不能更改的事实。
也像是在问他:对自己父亲能做到彻底的冷心冷情吗?
话音刚落,闻令臣嗤笑:“他是我父亲这个事实是排在所有一切的末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