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
醒来晨光和煦,添了点初冬的清冷澄明。
姜洵坐4号线前往竹园子街,下了地铁站一边慢步一边喝豆浆,解决一顿早餐。
竹园子街位属老城区,缀满爬山虎的楼房和商铺错落相依,傍晚有略微呛人的炊烟,清晨有温香的白雾蒸气。
姜洵停在一家店铺前推开玻璃门,拨动一束晨光。
客人们安静喝粥,后厨有一个年轻小工在忙活。
林燕芳在柜台算账,斜眸瞥她一眼。
“今天没课啊?”
“周六。”
“哦。”
姜洵放下挎包自觉走进柜台,林燕芳顺手给她推了把凳子。
粥店装修普通,面积不大,五六张方桌配长凳,店名也平平无奇,就叫“幸福粥馆”,林燕芳随口给取的。
从姜洵到淮京上高中开始算起,粥店开到现在正好三年。
林燕芳自嘲又自负地说,她也就这门手艺数一数二,文火熬扬城老味,烫一碗南方鲜甜。
早晨比较忙,门前排起了小队,姜洵站在柜台前挨个给人点单。
“热豆浆要一份吗?”
“唔”一个青年纠结半晌,点头,“行,给我打包吧。”
“好。一共二十,请扫这里支付。”
青年拿起:“能加个微信吗?”
姜洵没有搭腔,林燕芳已经暂停算账,坐在柜台一侧幽幽探个头:“我女儿还小,你打的什么歪主意?”
青年吓一跳,没敢再问。
午后短暂闲暇,林燕芳按着计算器捋账,突然问她:“学校有没有男同学追你?”
姜洵正在整理艺术概论的打印资料,手指倏地一顿。
“哪有。”
林燕芳狐疑:“真没有?”
“没有啊。”姜洵嫌她烦,“非要问,问了又不信,都说没有了。”
林燕芳将信将疑地哼了声:“别管有没有,有你也当没有,认真念你的书,少学人家琢磨乱七八糟的。”
姜洵莫名其妙又被下了定义,肩膀烦闷地塌下去,资料乱翻几页:“我什么时候琢磨乱七八糟的了?你别吵我学习。”
林燕芳看她半晌,一掌拍她背上:“挺直!”
她肩背一抖,郁闷死了:“疼!”
动静吸引了一位常来的苏籍妇人,对方回过头,搅着粥嗔怨道:“你妈妈关心你呀,弗要同她吵。我女儿在学校早恋噢,跟她讲呀,诶她不听的啦,好好一个小姑娘被男孩子带坏掉,讲起来我都好气!”
林燕芳一下起了势:“听到没?不许学坏!”
姜洵撇嘴:“噢,谈恋爱就触犯天条,那为什么表姐刚毕业你就催人家相亲?”
林燕芳瞪她:“又顶嘴是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