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书喜骑射,自然也爱极了马,当初霸王项羽的踢雪乌骓名声之盛谁人不晓?自己丢了的那匹御赐雪花银鬃马只怕连人家一只蹄子也比不了,没想到今日竟然有幸得见。
华书也知道名驹性子都烈,不敢贸然接近,站在一侧眼热得紧:“这是哪位军侯的坐骑?竟舍得牵出来让我骑?”
雁守疆看她在旁手足无措想摸又不敢摸的样子,实在有趣:“这是我的马,牵出来遛一圈而已。”
华书失望极了:“不让我骑啊。”
众人看她失望的样子都不禁乐了起来:“这马给你骑,你敢吗?”
“我有什么不敢?就怕你们将军舍不得。”看到雁守疆靠近,华书有了点底气,试探着伸手摸了摸这踢雪乌骓顺滑的鬃毛,小声嘟囔,“要我我也舍不得。”
见这马儿没有抵抗情绪,华书忙从荷包里掏出两块饴糖小心地凑到了它嘴边。
踢雪乌骓瞥了眼雁守疆,见他没有阻止,试探性地闻了闻,一伸舌头就卷走了饴糖。
“它吃了它吃了,它喜欢我!”华书兴奋得恨不能立刻抱上去。
此时雁守疆也有些惊讶了,踢雪乌骓还是第一次如此给面子,瞧着华书快乐模样,一时爱才心切脱口而出:“试试?”
华书还未反应,路风耀急眼了:“将军!不可。”
踢雪乌骓性子烈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一马不侍二主,这马代表了雁守疆在军中不可撼动的地位。
雁守疆以少年之身,努力数年才有了今日的军心所向,倘若孟疏真把它驯服了,岂不影响雁守疆在军中的威信?
华书四下环视一圈也知不妥,她可以骑雁守疆的马,但绝不能在军营,更不能在雁守疆众多兵将的眼皮子底下。
华书知礼地退了一步,笑道:“多谢将军好意,只是这马一看就性子烈,我初初入营,若被它伤了岂不得不偿失?”
雁守疆暗笑自己今日糊涂:“帮孟郎君另牵一匹来,让我见识见识儒门君子的骑射功夫。”
众人哑然,雁守疆竟想要亲自试试这孟疏?
雁守僵这话一出,华书也来了兴趣。
早几年她习骑术的时候,陛下允了众位与她年龄相当的皇女们一起学,因都是女郎,便特命了曹襄做教导,齐王刘闳与太子刘据等人也来凑热闹,当时刘闳就曾说过他这位外兄自小随着父亲在军营长大,骑射俱佳,勇武非凡。
然而刘闳本人自小体弱,并不擅此道,且众位凤子龙孙对雁守疆南越遗民的出身又多有诟病,刘闳对雁守疆的一番崇敬之情只落得个被嘲笑的下场。
但如今不过数年,雁守疆就凭一己之力在武威打开局面,可见刘闳当日所言非虚。
能与这样一位战场血战过的将军比上一比,相较长安城那些膏粱子弟,可不是有趣得多?
雁守疆亲自下令,众人筹备极快,迅清空了训练场,数名兵士在百步外立起木耙,还有数人持移动靶在侧随时准备入场。
考虑到雁守疆的马实在难得,路风耀便带着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