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华书是被一阵惊呼吵醒的。
季尉:“阿莫醒醒,快来瞧瞧这休屠王怎的了?”
阿莫打着哈欠走过去:“这还瞧什么啊,脸都青了,一看就死了有些时辰了。”
雁守疆淡定道:“看着像是毒?算了,命该如此,取了左耳便与昨日的那些一起埋了吧。”
众人无奈,只能如此。
可叹一代匈奴王,最后竟只落得个乱葬的下场。
众人感叹之间,只有华书侧目偷偷看着雁守疆,只见他神色莫名,无悲无喜,不想雁守疆骤然回眸,与她视线相接,华书干笑两下,转过眼去。
好眠一夜,众将士养足了精神,开始埋锅造饭,毕竟不少将士带伤,昨日无奈冷食两餐,今朝天气明朗,必得让大家喝点热的。
一场春雨过去,野草蔓蔓,丘陵之下竟还冒出了不少野蕈,阿莫领着几人采摘起来,一会儿配着羊肉熬汤再好不过了。
华书还没参与过这种野地里寻宝的快乐,也跟着跑了过去。
一会儿看着阿莫从草地里扒拉出一棵野草,说这是什么什么,有什么什么功效,怎么怎么吃好吃,一会儿扯出一块儿野草根茎,说这是什么什么,有什么什么功效,可以当做调味,当真给华书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没一会儿就跟在阿莫身后扒拉了一堆野菜,用他深蓝色绣了黑色暗纹的袍角兜着跑回锅灶旁,笑得不像捡了野菜,而是一兜金子。
雁守疆瞧她玩得高兴,嘱咐道:“野菜你采就采了,野蕈可别乱摘,那物多有毒性,需得好好辨认。”
华书一摆手:“阿莫都与我讲了,我再去采一些。”
可惜阿莫不给她机会,刚跑过去,阿莫就说采得差不多了,招呼众人回去。华书悻悻地跟在后头,眼角一瞥,瞧见了野草之下的一小节木桩,顿了一会儿。
路风耀与人提前挖了几个大坑,此刻早蓄满了清清冽冽的地下水,组织人烧水洗菜杀羊,好不利索。
阿莫见华书好奇,得意道:“不晓得吧?风耀擅烹。”说着偷偷摸摸地凑近华书耳语,“其实将军更擅长,但是他好面子,不曾在外显露。”
这话可着实让华书大惊,孟子有言:君子远庖厨。雁守疆不穿盔甲是一番清俊贵公子的相貌,穿了盔甲平添几分煞气,俨然一个少年将军,不管哪个形象好似都和烹饪一事不相干吧?
军中众人常年在外,多多少少都能帮上些忙,这时候就显着华书是个闲人了,她揪着衣角四处张望,突然看见茅季在树下冲她招手,不明所以地走了过去。
茅季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饿了吧?茅叔我这还有一块糕饼,你要不嫌弃就吃了吧。”
华书双目放光,哪里像是会嫌弃的样子?手也不擦就捏起了那软乎乎的雪白小团,刚凑到嘴边就闻到了一股香甜气息,一口下去软糯甜蜜,细腻的米香配着香甜的豆馅,一下就抚平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