崬泖泖起身要离开了,不过她还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世界上什么事情都会变化的。”
“就像我爸爸现在为官时的名字,是司马昭通。”
“可是我还要姓崬,这个你可以还钻研钻研,弄个明白。”
“你以前冷落我的姐姐,就不许她冷落你吗——?”
崬泖泖把这句话的尾音,拖得很长。这真是意味深长。
她见沈襄錚只是抵着头,默默无语。
于是,又接着说下去:“以前我的叔叔很是高看你,现在就不可以看不起你了吗?”
“你伤了一个姑娘的心,她的父亲就不可以让你伤心吗?”
说罢,带着丫鬟,拂袖而去。
临走时,那宋雅玲还回过头来,浅浅一笑。
她说:“别把自己太看高了。”
“我们不一定稀罕你。你明天可以走的。”
沈襄錚心里明白,一个丫鬟,不敢这样说话的。一定是崬泖泖预先要求他,在离开时,说出这句话来。这样就如打仗一样,进可以攻,退可以守呀。
看来这个崬泖泖确实也很不简单呀。
果然,沈襄錚第二日就放马飞奔了。
邵州府那么多公差,没有人来送别,更加不要说挽留他了。
沈襄錚到了雪峰山,沿途打听。
知道打着安南镖局旗幡的队伍,已经下了桎木槽。
那里的人们绘声绘色地讲述安南镖局的人们在桎木槽的故事。
沈襄錚心里再急,在这时也按下了心底的狂跳。
他很想听一听普通老百姓对安南镖局的评价。
桎木槽边,有一座小茅屋,有个白老头带着一个九岁的孙儿。
白老头他头上没有一根青丝,而且胡须也是如此。
满头满脸都有绒毛,这一点,有点不像一个老人。但是绒毛也都如霜漫草堆。
所以,他满头满脸,都是白雪皑皑。因此,这里的人都称他为白雪老头。
他们的茅草屋被翻修一新,家里有一个大木柜,里面装满了稻谷。
老头逢人就说,这是镖局的人为他修建的粮仓。
还在茅屋边修了一个小土坯厨房。
灶台是新砌的,碗柜水缸一应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