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想了一会儿,但是身体还是颤着的,不说话不点头,但怎么就软硬不吃了呢。
我拉开夏悦,对她道:“你说什么呢?他就是好好答话了,夏娇那持剑的手该抖也是抖的啊,你若告诉他这剑不会抖,那不是骗人么。”
夏悦“咦?”了一声,我没搭理,这孩子心眼有点实,当谁都是那么善良的人呢。
这厢之人还是不答话。忽然觉着这个人好似真的受了什么大打击一般,他知道什么又好似在顾虑什么。
我走过他的脚下,只能看到他低垂着头,上衣破烂的似乎有些血迹,在这样一个自然风光,接收天地之最纯的灵气的地方,显得有些悲凉,我向正要继续问话的夏娇摆了摆手。
我问:“你若是不想回答也可以,我只问你,若是问对了你就点头可好?”
半晌,他缓缓的点了头。
我问:“你是云啸山庄的人?”
他点头。
“云啸山庄可有大事发生?”
他点头。
“是否有人死了?”
话落,他没点头也没摇头,定在我的脚前,我等了半晌,他还是未有回答,心道不对!我忙将他的头托起,正看到他七窍流血,原是死了,手一松,他整个身体都瘫软在地。
我看向夏娇夏悦,指着那人,觉着不真实的问:“他死了?”
夏悦恍然大悟般大喊:“啊!他怎么死了?”
蓦地夏娇夏悦快速将我挡住,向四周看去,身边陡然变得紧张起来,这人居然在悄无声息的死在我的脚下,我还无法知晓这人本来就中了毒,还是谁在我眼皮底下轻而易举的将这人杀了。
若是第一种,世间草药本就多,我本也不怀疑会有比我还要精通毒药之人;但若是第二种,那将是大问题,我的功夫是阁主一手相教,自认这世上能够打败我的人没有多少,而此时居然有人可以在我毫无感觉之下将人杀死,这人定不简单。更是连他是否与我们同道都不知晓。
夏娇夏悦在我思考时未有说话,四眼始终认真的观察四周,但四周仍然平静着连个风吹草动的声音都未出现。
我用力的闭上眼睛,忽然有种悲戚,叹了口气,而后睁开,指着那人的身体:“得了,既然他已经死了,无论他扮演什么角色,总归是一条人命,还结束在我们面前,你们二人将他拖至草丛里,掩埋好,叫个阁中的人来将他埋了吧。”
她们二人便点头去拖他,我站在轿边一直看着她们行动,夏娇夏悦的纱裙之上沾了些血迹,就好像刚刚那人破烂的身上也沾了血迹一般。
我还是觉着不对,这样的一个人死在我的面前,好似在侮辱我一般,心里上下不舒服。
夏悦走过来,一脸内疚之相与我轻声说:“姑娘,逝者已矣,我们走于江湖之中,难免看到生死之事,这是不可避免的。姑娘放宽了心吧,那人也不是因你而死,或是早就中了仇家的毒的……”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奇怪,我恼怒着打断夏悦,疑问的看她:“你和我说这些作甚?”
夏悦的睫毛扑闪扑闪眨着,一脸纯真,反问道:“不是姑娘在为这人的死自责吗?我来安慰你了啊。”
我一转恼怒改为再次悲戚了,没回答夏悦,这孩子的观察力有待提高。
夏娇此时走过来大力拉过夏悦:“自责什么啊,你没看见姑娘身上也沾了点血呢吗,姑娘不是怨恨凶手侮辱她,就应该是怨恨衣服脏了而已。姑娘又不是第一次见到死人。”
夏悦“啊!”了一声,对我尴尬的笑笑。
我也咧嘴笑笑,要不说这孩子里面就夏悦最实诚,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乖,给姑娘我拿件换洗的衣衫去,”我又想了想,“别给我拿那件大红色的,清新脱俗点的。”
半晌,待我换好了衣服时,刚要与夏娇夏悦前去寻夏雅夏漠,她们却从树林一旁掠过来。她二人一脸严肃,半跪在我身前,齐道:“姑娘,山庄之中所有女人全部在一夜之间消失,一个不剩。”
章一一阁主现身
清风吹拂,绿荫葱葱,万籁寂静,斜阳正在撒金子。
可是随着夏娇夏悦的话语落地,我只觉着头顶上莫名的出现了两只翩着翅膀的乌鸦,将金子全部叼走,只剩下刚刚的这句倒霉话反复徘徊在耳边。
我抚着额头,看着她二人的严肃面容,叹气问:“从孩童到老妇都消失了?”
夏雅道:“不是的姑娘,是从十四岁的丫鬟一直到二十五岁的女子全部消失,也包括云庄主的千金及各个侍妾。而且听闻在消失的那一夜,庄里的人未听到任何声响的。另外,包括来山庄祝寿的宾客中,处在这样年龄间的女人也全部消失,无处可寻。”
我皱眉不语,可是一旁夏悦心直口快,听闻夏雅这样说直接就喊了出来:“那这肯定就是冲着山庄来的啊,云庄主的言谈举止不是很刚直正派的吗?做什么惹上这么大的事?”说着神情迷惑的伸出小手拽了一下夏漠,但是被夏漠挡开,夏悦习惯了夏漠这样子,又继续迷惑的自言语,“山庄不是中了诅咒之类的吧?”
夏娇听着扑哧一声乐了出来,指着夏悦的脑袋瓜道:“夏悦你从哪里听说世间存在诅咒的?存在诅咒的话我早诅咒那些恶人了,不过这世间的巫蛊倒是有的。”
夏悦纯真无辜,听着夏娇这样说,直接点着头冒着星星眼搂着夏娇的手臂问:“真的有巫蛊么?姐姐说与我听好不好?”
我在一旁听着她们二人的话直接就黑线了,我没理她们俩在一旁开始小声讨论起的巫蛊,索性转身拉开轿帘在轿子里面,看着夏雅夏问:“再说说还有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