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们中间的男人只是嘴边噙着有些病弱的笑,他不言语,眉目软的像沾了山水情。
“我也赞同,谁知道暴君把玉玺藏哪去了,对于那些只认玉玺的人,我们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附议,就该如此!”
站在两侧最前方的左相和右相眸色淡淡,不去看杀了暴君的新英雄,也不去看百官争红的脸,只是拢了拢衣袖如同局外人般,先他们所有人一步,放弃了这个国家。
景国在暴政期间早已经是块将要风化的朽木,土兵逃窜,国库亏损,百姓流向其他国,民生潦倒,无人对国家抱有期望。
这个国早亡了。
对于他们来说,谁当新王都无所谓。
左相是位五官英挺俊朗的男人,约莫二十五岁,风姿绰约,皎如玉树,黑袍勾着红边的官服落在那修长身姿,更显公子世无双之感。
右相则是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可那双眼却是毫不浑浊,清明又锐利的扫过大殿,不言语的低下头。
国要亡了。
没必要再说什么了。
一身青衫与满朝黑色官服格格不入的男人抬眼越过众人,看向大殿门外璀璨的日光。
他的长睫一颤,像被灼伤了般不着痕迹的撇开头。
门外的光有些刺眼,心也发慌的跳个不停。
左相看着他,谁都不知道这个和暴君两小无猜的秉文大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怀着何种心情除掉了最亲近的人,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各国迫不及待的要来分食景国。
这一变动即将改变整体格局,野心暴露,只是可惜了。
景帝登基时孤高自信的姿态,说着“孤是这天下的帝王”,那时在他心脏猛的一击,落下狂热印记,本想着跟着她一起南征北战,誓死为统一大业奉献,只是可惜了,景帝终成暴君。
只是可惜了啊。
他覆下长睫,失望、讥诮,眼中情绪起起伏伏,最后化作一簇星光,在那温润的眼底,灭了。
……
金袍少年说什么也要报答她,可怜巴巴的已经抱着她的大腿哀求:“我叫林君怀,家就在不远处的小山上,至少让我宴请你们一顿当做谢礼。”
少年生的与沈斯年完全不同,眼睛圆润带着憨态,里面又总含着点点莹光,唇瓣饱满红润光泽,弯眸一笑就像小太阳般让人觉得心里暖融融的。
他漂亮的跟个琉璃娃娃似的。
不光衣衫是金丝织成,就连戴的耳饰,插的镂空雕花发簪、腰间玉佩全是金子打造。
浑身上下金光弥漫,整一个行走的金元宝。
君临:“……”
第一次被有钱人闪瞎到。
沈斯年:“……”
这个人是生怕别人不会抢劫他吗?
林君怀任性的很,也不在意别人看法,少年戴着雕工精美的耳坠,明明是有些土气的金色聚集,可就偏偏让你觉得十分耀眼。
这么看来更像太阳了。
君临挑眉:“林君怀?墨家少主?”
沈斯年:“???”
等等?
这个金元宝?
林君怀一愣,诧异的眨着眼:“你怎么知道的?我可是悄悄担任少主的位置,名字保密的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