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了,再有不到一年就要高考,她却完全意识不到紧张,迟到、化妆、睡觉。
江修暮甚至都怀疑她那书包里到底有没有装一根笔。
司爷爷对他有颇多恩惠……他还真没法眼睁睁看着她在关键时候不务正业。
被莫名的“责任心”煎熬了一整节课,下课铃响后,江修暮有意识地朝外看去。没见人进来,他拿起水杯,装作去接水。
然而,走廊空空。哪里还有少女的影子。
一整天,司黎都没再出现在学校。
直到放学铃响,江修暮才确定了──这人是逃学了。
高三的第一天,九节课,司黎睡了两节,逃了七节。
真是没救了。
他都不禁替司爷爷担忧,有这么个孙女,得多劳神。怪不得他每次去看他都会夸他省心。
放学后,吴叔的车就在门口等他。没有某位大小姐的阻拦,江修暮照例坐车回去。
车上,吴叔关切地问他适不适应?今天课上得怎么样?认识了哪些新同学?老师都有谁?以及司黎小姐呢?他们关系处得好不好?她今天都做了什么?
其实从初中起,每天放学吴叔都会“关心”地问他一通。
但今天江修暮被司黎逃学的事搅得神不守舍,回答得略有敷衍,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吴叔他问得有点多。
到家后,还有插曲。
原来,司黎一开始就骗了他。
她家是有保姆的,而且保姆也没请假。
不过,江修暮觉得这个保姆也很怪。
他明明说过自己的房间不需要她打扫,趁他吃饭的时候,她还是没打招呼就进去了。
被他看到后,那个中年女人就唧唧哝哝地说只是给他扫扫地。
她还想进司黎的房间,但房门上了锁,保姆只好讪讪地离开。
她走后,偌大的屋子只剩下他一个人。
江修暮倒是更习惯这种安静。从前在老家他也一个人住在老房子里,吃饭、学习、睡觉,按部就班重复地度过每一天。
等他做完练习题,已经十二点过半。
对面房间仍然不见人回来。
江修暮低头看看表,心想这么晚了,司黎她她毕竟还是个女孩子,独自在外面晃荡很不安全。
可她会去哪些地方,他一无所知。
给司爷爷打电话依照那位大小姐的脾气,一定会嫌弃他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