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蒋见自家女儿目不转睛的盯着,过去后悄悄踢了她一脚,然后瞪了一眼,“铺子里要用的热水多,去烧水去”
这孩子怎的这般没眼力劲儿
乔娘子做饭的手艺也是能给你白白学的
乔妹儿了一眼,收回了视线。
待每一只鸡都用酱料腌制后,她吩咐阿蒋取了新鲜的荷叶过来裁,自己则刷了最后一层猪油。
“乔娘子,荷叶好了。”阿蒋过来。
“像这样用荷叶将鸡包裹住,再系上细麻绳。”乔妹儿告诉她怎么做,又喊她家的大小子过来,“蒋大郎,去找腊八拿钱,往力工的方向去,买一些黄泥回来,莫要自己去挖”
蒋大郎着乔妹儿手中那约三四个月大的小母鸡,吸溜了一声口水,抬脚就跑。
阿蒋在身后喊着“你慢着些,叫人送来啊”
“知了”蒋大郎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
等到黄泥过来,乔妹儿便喊他们母子三人一起动手“用黄泥裹在荷叶外层,稍厚一些,待会儿咱们放进烤炉里,这个会罢”
玩泥巴而已,谁还不会了四个人一起做,黄泥团团很快便好。
待全部裹完,乔妹儿着院子里的黄泥团团,站起来洗了手,又赶紧的将泥团团给放进烤炉中。
“着点时辰,那香我画了记号了,燃到那处时便喊我。”
阿蒋擦了擦手,又仔细的了一眼,方才点头。
乔妹儿打了个哈欠,跑到前头倒了两杯茶咕嘟咕嘟的就往下灌,没想到嘴里的茶还没咽下去呢,熟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哟是她家的“乖儿子”
乔妹儿转头,似笑非笑的着与同窗进来的魏德厚。
魏德厚见是她,先是眼睛一亮,毕竟上回那候宜人可是说过,巧娘的从兄与太子相识
可是在到眼前那小娘子警告的目光后,他瞬间醒神,犹如一盆冷水照头泼,想起了自己身上的尴尬事
毕竟他被前一个院退了,他家大姐是哭了又哭,求了又求,才叫姊夫与他另找了一家院。只这家院名气不显,里头的学生也尽是些歪瓜裂枣,在这开封府不是很受欢迎。
但这俗话说得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魏德厚倒是觉得现在的这个院里头学生和夫子都挺好,与他挺处的来,便也过了一段乐乐呵呵的日子。再有魏氏的贴补,手头甚是松快。
今儿也是被同窗一哄,便答应了出来请客之事。可魏氏到底只是个妾,还被主母教训了一顿,程颢便是有心贴补也不敢太过分,因而大酒楼是去不了了,只这街市之上寻一家铺子还能勉强接受,就没想到,这么巧寻到了这家来。
魏德厚在门口不敢进来,尴尬道“诸位,不然咱们换一家我倒是知道有一家不错的,就在街尾处。”
这话一出,就有人不高兴了“魏兄莫不是舍不得那几个银钱罢了罢了,这乔家食铺虽价格比寻常贵上一些,可魏兄既然不乐意,那今儿这一顿我请便是”
那人又站起来拱拱手“诸位坐下罢,”又喊“那店家,先来三壶酒,你们这儿的招牌菜都来一份”
哎哟大主顾呢
乔妹儿客客气气的上来,正巧后面的香味也传了出来,便推荐新菜“今儿本店做了一道新菜叫做叫花鸡,不知各位可要尝尝只是这鸡是三四月大小的整鸡,嫩得很,价格是不便宜的。”
不便宜那更好
那人手在桌上一拍,斜睨了一眼魏德厚“我们人多,来上两只尝尝再说”
“好咧,客人您稍等”乔妹儿将他们引到六人坐的大隔间“叫花鸡正在烤制,客人先喝些茶水,稍后就来。”
几人都坐下,魏德厚尴尬了。
好在乔妹儿走了之后他自在了一些,进来后便苦笑,了一眼后厨的方向,低声道“我与李兄虽相识不久,可也情如知己,李兄怎能这般误会于我我不愿过来,只是因为这家铺子的店家是个小娘子,前些日子司马官人与程官人的学说你们可是忘了身为读人这家小娘子又颇有姿容,怕是不大合适,若是染了你我的清名,对前途怕是无益。”
其他人“”
哎哟喂快来呐这里有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饶是这群歪瓜裂枣的肚子里没几两墨水,可脑子还是好使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