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女子身份获得国王认可并获取爵位,那更不可能。她第一次觐见古斯塔国王时就知道了,这位国王眼中女人只是随意利用与摆布的宠物。
剩下的难道只有嫁给安德鲁,以王后的身份掌握话语权吗?安德鲁真的会容忍一位试图和他争权的女人吗?
若他能够容忍,艾洛薇早就选择他了,克劳拉确信这条路也行不通。所以她该怎么办。
一路思索着,她在走廊撞上了一脸哀怨的雪莉。
“小姐,你居然出去不带我。”
由于上午雪莉作为菲米娅的帮凶,被克劳拉迁怒,于是被留在城堡里替克劳拉整理文书,等她回来再翻阅。
“抱歉,下次会带上你。”克劳拉敲开菲米娅的房门,在进屋的瞬间,她一阵恍然:
我为什么一定要将野心纠结在地位上,让德林郡的所有领民过上更好的生活,吃饱饭,识上字;能为女巫们提供安身之处,为被随意指控的女性们提供保护,这难道不也算一种野心吗?
“小姐,为何在门口呆。”雪莉在她身后催促她,克劳拉目光从她脸上掠过,又看向坐在床上的菲米娅与她身边的佩妮。
“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她向菲米娅走去,“菲米娅,有些事我想和你商量……”
想要保护身边的女孩们,也是一种野心。
她将维尔图族的情况都告知给菲米娅后,菲米娅思索着,“您为何不让她们做织布女工,既然她们手巧。至于盐价,很不幸,除非您掌握了一条新的盐脉,否则德林郡的盐不可能降价。”
织布确实对领地对女工来说是一项赚钱的活,只是克劳拉有些犹豫,因为王都里关于织布女工的谣言。
“众所周知,织布女工和舞女可是娼妓预备役。”
克劳拉虽然已经忘记她是在哪本书中看到的这句话,但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句话充满了一种,来自男性的高高在上的傲慢。
“您并不这么认为,不是吗?既然想打破这些固有印象,那您更应该鼓励女性们去做这些工作,让她们手中拿到钱,况且德林郡这种穷乡僻壤,恐怕没有这种说法。”
菲米娅将手搭在克劳拉手背上,“您可不要只说得好听。”
“你说得对,菲米娅,这些我都会一一去完成,哪怕阻碍再大。”克劳拉反握住她的手,维尔图族人正好可以作为新律法的推广者。
起初,克劳拉想直接在律法中规定,女子赚的钱属于她们个人,而不是父亲和丈夫。不出预料遭到了神父们的剧烈反对。神父甚至在城中组织了几次小型暴动,用以威胁克劳拉。
祷告日上,神父直接公开了领主受伤的事实,让领民们集体为领主大人祷告祝福。
随后克劳拉的农庄与城堡的采买队伍都遇到了莫名的抢劫,尽管损失并不大,但这只是一种警告,神父显然不允许克劳拉制定这种律法。退而其次她才改成了工人基础工资的律法,这倒是让神父们满意。
这条律法触动了男性的利益,若克劳拉再越雷池一步,神父与城中的商人们,极有可能将伊登消失已久的事传回王都,届时国王会派新的贵族接管德林郡,而她只能回到王都,成为待嫁的王子妃,或许下场将更惨。
克劳拉只好暂时隐忍,但菲米娅的建议,给了她一种新的思路,维尔图族人本质上不受帝国律法约束,在领民看来他们是属于领主的奴隶。
若是她让这些维尔图的女性有钱了,再去城中宣扬一番,不说所有女人,总会有一部分女人想像她们一样。一旦这种想法刻下,会有越来越多的女人想要出门做工,赚钱,并想要将钱掌握在自己手中。等到时她再慢慢在德林郡推行律法。
至于教会那边,她会用武力稍微震慑一下他们,神父与背叛者不清不楚的,别以为伊登不再就可以拿捏她。
午夜12点的钟声响起,克劳拉因为白天的事,心情澎湃,久久不能入眠。
她在房间来回踱步,在脑海中计划着维尔图的事,太晚了烛光昏暗,只能明天再写下来。
窗外传来细碎的动静,随后轻叩窗户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突兀地响起。
克劳拉下意识握住床头放着的匕,这才回头。
看清是缩在窗外小平台的身影后,克劳拉一整个无语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