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娘子坐在大床上,雀金裘仿佛扎了针。筠娘子只得龟缩一角,车一晃,脑袋磕上壁上的羽缎,上面就跟生了刺,随着软软的一弹,扎进她的脑袋。
筠娘子哀叹她果真是穷人命
这享福跟要命也没差了
混迹人流中,筠娘子两耳充塞着各种声音,正襟危坐,直到马车倏然一停
筠娘子猝不及防,整个人趴在了雀金裘上,脸紧紧贴着,拿鼻子嗅了嗅好古怪的气味
此时已过闹区,周司辅打帘取笑道“筠娘可莫在周内司的垫上流口水这是做梦梦见吃的么若不是这般,我倒要怀疑筠娘有狗的习性了”
筠娘子爬起来,阳光在周司辅的背后,他的笑容明明背光,却是风光霁月。
筠娘子脸红的惨,赶紧仓皇的去拿盖头。
周司辅先她一步夺走盖头,悠悠道“我驾马也驾累了,我也上来坐坐。”
筠娘子气的发指,她就知道,她就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不可独处一室。”
流氓的理论确实这样的“这话依我呀,不对,很不对,男女授受不可不亲,独处一室不可不为。”
筠娘子气短,车厢里的气氛因着周司辅的到来而变成令人狂躁的窒息。
随周司辅一并来的还有一种香味
筠娘子很想大骂你和周内司还是不是男人了
好在周司辅没有不规矩,筠娘子松了一口气时,马车一个大颠。
筠娘子被羽缎一弹头晕眼花时,仍保存一丝理智,如壁虎般靠紧车壁。
熟料周司辅一个不稳,往筠娘子身上一倾
周司辅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筠娘子的肩膀,两人面对面,两人的下巴相抵。
一道阳光射进来。周司辅的脸似乎美的勾魂摄魄。
就像,就像她第一次栽在武娘身上的那个瞬间
筠娘子呆住了。
周司辅紧紧抓住她肩膀的手很是用力,胸膛在不停的起伏。他的眼里是猩红的血丝,里面仿若有千言万语。
连周司辅下巴的胡子都没把她扎醒,她嘴唇蠕动,“武娘”二字就要脱口而出。
周司辅轻笑道“筠娘这是在等我亲你么筠娘都不嫌我胡子扎人了,我若不亲不为,岂不是辜负了良辰美景”
筠娘子忍无可忍,一巴掌甩了上去“滚”
这还仅仅是开始。驾马小厮道“这条山路颠的很,你们且仔细点。”
四周连个扶手的地方都没有,两人被颠的滚在了床上
筠娘子本能的想揪雀金裘来固定身体,只听周司辅道“你敢扯坏了周内司的坐垫,咱俩都甭想活了”
雀金裘的平滑,让两人如同擀面杖跟面片似的,连在一起滚
里面是筠娘子焦虑的声音“你且脱了我的鞋子,会脏了周内司的床垫的”
“是让你脱鞋,不是让你解腰带”
“我的手伸不到那么远呀”
“那你把腿拿开,我自己把鞋蹭掉”
“我的腿能放哪我用脚帮你蹭”
“我是让你蹭鞋,不是让你蹭腿你磨我的腿干嘛你这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