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四个丫鬟都走了出来。
门又大开。
秀棠仰头,只见二楼的窗户已经关的严严实实。
执棋费解“娘子们在一楼戏,周内司在二楼,他总不能把窗子关起来吧”
秀棠撇嘴“你笨戏的时候谁会注意楼上的窗户”
秀棠和执棋汇报了消息后,祁孟娘一边婆娑着自个的指甲盖,一边慢悠悠道“难怪夫人说筠娘子是聪明人要不是我家执棋亲眼所见,我倒以为你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
祁孟娘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你凭什么说此人就是周内司”
筠娘子不得不解释道“其一,夫人今个心情颇好,喜形于色,与昨日判做两人。可是昨日夫人忙了一天又遇到炭炉一事,加上又歇的晚,没理由这一早换了新衣裳如此喜笑颜开。
其二,夫人月前就请了走马派伎艺人,据说走马派可是除了皇宫就只有达官贵胄之家才能请得动,他们又岂会愿意到后院给咱们小娘子们助兴的除非用的是一品瓷内司的名头”
最可疑的就是藏火绝技。试问这世间有几个女子能藏火戏的藏火伎艺人不着衣裳,仅披着锑袍耍火,这也是我在家窑里听说的,大家娘子不知这个也是常情。
其三,就是搭台子。戏台搭的很高,根本不适合从一楼,可是若是换作二楼,那就是太惬意不过了
其四,夫人若真是为了贺端午,有这样的好节目没理由连太夫人都不知情谁不知道夫人对太夫人可孝顺的紧。”
三位娘子异口同声“也就是说这个人一定是周内司”
筠娘子莞尔“现在你们也知道周内司在哪儿了,既然是选妻嘛,自然是周内司自个来选。至于我呢,我弃权我是给夫人送瓷礼来的,这礼也送到了,别的我就不搀和了,还请三娘代我跟夫人辞行。”
筠娘子站了起身,携秀棠秀娇就要离开。
“慢着”
祁孟娘可从不留聪明人。
五年前元家一倒,周内司继职,祁家白瓷方有了出路。祁孟娘是祁大老爷所出的嫡长女,身为商贾之家的女儿要嫁个好人家有多难,这点祁孟娘深有感触。祁孟娘心性高非要搏个好人家,以至于如今落个连说亲的人也没有。不过自周内司相中了祁家,祁家做了白瓷第一皇商。
祁家富了不假,可惜不“贵”。
要想“贵”,必须有人承个官做。
祁二老爷的寒窗二十年苦读苦无成效,好在终归听劝另辟蹊径考了制科,考“杂色”本就被读人不起,加上他考了还是最差的五等。五等一般都是与官无缘了,不过好在有周内司这层关系,便被发到一个小县城里面做了通判。通判说起来好听是个监视知州或者知县的活计,终归是在知州或知县手下讨生计。
也总算是“富”、“贵”两全了
祁孟娘攀上知州夫人,做足了功课,就差最后一步。
祁孟娘明眸弯起,红唇一启,朝刘三娘和刘五娘道“两位妹妹这么快就放人,是不是太草率了宋筠娘想弃权是吧,我倒有个最好的法子。”
筠娘子毫不回避的正视她“祁孟娘有何高见”
“活人有的是机会卷土重来,宋筠娘难道不知,只有死人才是彻底弃权么执棋、弄笛,还不给我把宋筠娘制住”
秀玫笑道“五娘,这二对二,胜负难算,加上我,三对二,岂不刚刚好”
刘五娘点头“也是,反正咱们也知道周内司在哪了,留着宋筠娘也是麻烦”
秀棠忿恨道“你们你们过河拆桥”
执棋、弄笛、秀玫就要过来辖制秀棠和秀娇
筠娘子抬头天空,一大片的乌云也遮不住这刺眼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