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墙上,挂着一张黑白照,照片里是个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二、三。
“这是我孙子。”老奶奶正好进来,声音并不悲戚,带着旷达又无奈的笑意。
林遇青侧头,看门口飘零风雨。
老婆婆知道她想什么:“阿生不是我孙子,不过也相当于我孙子,也叫我声奶奶。”
她当然知道这不是梁树生奶奶。
梁家老夫人姓蒋,当年也是港城大家族的大小姐,只是听说近年身体不好,便和梁老爷子一同在外疗养度假。
她只是想不明白梁树生怎么会出现在这。
林遇青收回视线,她并不擅长应付亲情类的关系。
“您节哀。”林遇青说。
奶奶摆手:“过去好几年了。”
“梁树生呢?”
“替我找阿花去了——我养的狗。”奶奶说,“阿生太犟,非不听劝,这么大雨还出去找,又是一通折腾。”
奶奶又招呼她去外头坐会儿,“刚才冻着了吧,先休息会儿。”
很快,奶奶盛来热银耳汤,还有一个塑料袋,让她将鞋子装起来。
“谢谢奶奶。”
这鞋子今天肯定没法儿再穿了,得穿着这双拖鞋回去,林遇青问拖鞋多少钱。
“穿着走吧,你跟阿生是朋友,不用跟奶奶客气。”
朋友吗?
其实算不上。
正说着,梁树生回来了,脸上挂着水,顺着鼻梁下巴往下滴,手里提着一只狗。
人如其名。
阿花,一只黑白狗,长得又土又丑。
说来奇妙,有些人即便被雨淋得这般模样,也依旧难掩地位与贵气。
“这小畜生哪儿找着的?”奶奶问。
“前面木栅栏被风吹上,它出不来,差点淹死。”
梁树生将阿花扔回地面,小狗滚一圈,叫着,又热情地抱着他腿跳。
他一条长腿上挂着狗,挪到旁边拿毛巾擦湿漉漉的。
奶奶坐到她旁边,寒喧道:“这么大雨,一会儿雨停了叫阿生送你回去。”
林遇青笑:“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你住哪儿?”
“水岸公馆。”
“那离这儿挺远的,打车也不方便,天晚了,要不让你父母来接?”
林遇青停顿了下,低下头喝了口银耳,开口依旧平淡着:“我父母离婚了,我妈妈前两年去世了。”
奶奶一愣,抬手在她肩头抚了下,关心问:“那你现在一个人住?”
“没,我妈妈后来再婚过,我现在住我继父那里。”
梁树生靠在一旁柜子边,闻言抬眼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