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紧急,就连尸体也没机会带出来。后来墓穴坍塌,就没了后续。
“大兄死后,你也曾意志消沉自责内疚过一段时间。”言星低着头,回忆起大兄她总是低落的。老汉沉迷地下之术,她的命是大兄救的,自然感情深厚。
“如今你要继续下去,我不拦你。只是希望阿父明白,皇陵凶险异常,这次你身边可没有第二个大兄了。”
老汉坐在椅上,低头不语。
良久,似乎想起什么。试探问这个身上有着莫名气质的女娃儿,“其实,也不一定是太祖的墓。我们此次朝着南边去。”又道:“你可曾听说桓纪郡出过什么人物不曾?”
这也是他今晚回来寻书的缘由。贵人说要去找太祖墓,但是皇陵就在京外不至于去百里之外的地方。他自问读书不少,野史朝记都有涉猎但是论到擅长还是不如面前从不出门的二子。即便不好意思也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冒着被骂的风险也问出来了。
出乎老汉的意料对面人并未难,相反言星有些恍神,桓纪郡么?
但她还是告诉父亲,“太祖初领兵,战邻国晋。不敌,曽退兵至桓纪郡屯兵修整月余。”
老汉思虑后一拍大腿,“是有此事。”
不过胜败是常事。我国史记想来着重于胜仗,对不利于太祖的大多一笔带过了。
“我得再找找晋国的。”
后面老汉在书房搬走了一摞书,言星也没心思纠结这些。
她看着跳动的烛火,低声自语:“又是桓纪郡么?”
书房内只有蜡烛燃烧的声音,并无应答。她反手捻灭了烛芯。
后面几天父女二人都闭门不出。六尺长的书桌各坐一边。
言星在习字,听着对面唉声叹气不由把笔放下。
老汉眼角瞥见她动作,从一堆书里凑过来。“这几天我都翻遍了,三朝以内桓纪郡确实没出过什么大事情。难道还要更早些?可谁会还活着就惦记着死后的事情呢?”
对面低头看书的某人眼皮一跳,右手大拇指摩挲着食指指节,把书翻了一页。
老汉见她不理会自己,踢开脚边垒起来的竹简。
“嘶!”竹简没倒,反倒他自己脚疼。
言星把地上摊着的书整理好打算放回去书架,却看到地上还有一本列国名士录,正摊开在程祖建国封官那篇。
那上面林林总总都是熟悉的名字,但却唯独少了一人。
她垂眼把东西都收了。
“你早知道史记能流传下来的都是被删减过的。何必报什么希望。”言星把书垒在老汉手边。“这上面真的东西比邻居大娘嘴里的还少。”
“那你还让人送这些书来?”
“……”她,当时也是想看看后人是如何评说的。
老汉随手拿过最上面那本,打算再最后看一遍。实在不行就算了。
“这通篇呐,都是说太祖皇帝如何战无不胜,所向披靡的。”老汉抖抖书页,眼下青黑一片,慢慢的就靠在书堆睡着了。
院内鸣蝉阵阵,言星把窗关上让他安心睡会。
这老小子几日不曾回去睡觉,都是在书房靠着小憩一会。凭借着那股子冲劲,愣是要在这些胜利者书写的废纸里面找出点当年的真相。
言星坐在石桌旁,厨娘来送午膳,看到她还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