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招娣的爸爸恐怕一夜未得安眠,在被子里面辗转反侧。这床被子不是他背来的,而是从他女儿的家里拿出来的。那上面应该还留有“背叛者”的气味,尽管已经洗晒过了多次,李叔还是一大早起来,坐在阳台上去抽烟,不愿意再与这“罪物”多相处片刻。
“李叔起的好早啊,清晨风寒,为什么要坐在阳台上面吸烟?我又不怕烟味。”孙寒卫被这个“老父亲”的叹息声吵醒了,走到阳台上去和他打招呼。
“阿卫啊,不好意思啊,把你吵醒了,耽误你休息了。”李叔仰脸笑笑,笑的很苦涩。
“上班打工的人哪有那么金贵,李叔叔昨晚睡的很踏实一点没打鼾。”孙寒卫也笑笑。
“你说我家招娣是不是个傻子!?怎么还能把那个混蛋的被子留着,还洗晒干净了!”李叔问了个孙寒卫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
“不洗晒,昨晚不就没办法睡觉了?”孙寒卫答。
“老子宁愿睡在马路上……”李叔低声说了一句,把手里的烟丢掉了,差不多根本没抽几乎就是没点燃。
“那就趁着李叔叔在这里,把它烧了吧。”孙寒卫说。
“对!一把火烧了,送那畜生上路!”李叔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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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招娣的爸爸费了很大的心思才把那床被子给点燃,火苗慢慢变大,终于烧成了烈火……
李招娣应该没想到自己的爸爸这么莽撞,能在清晨走出这么远,把这床价格不算便宜的铺盖一把火全烧掉。
孙寒卫吸着烟,站在一旁小心的看着周围环境,因为虽然僻静无人,可是两个外乡人在野外“纵火”还是有点不那么符合规矩的。
“这床铺盖可不便宜……”孙寒卫没话找话说。
“钱算什么?!没了我还能挣!”李叔说。
“有个事情还是要跟您说的,我打了那个人,医药费后面人家看在老板的面子上减到3124块钱了,所以您就没必要担心了。”孙寒卫把实际开销告诉了李招娣的爸爸。
“阿卫啊!这是真的吗?你可不能为了给我宽心说瞎话啊!”李叔走过来急切的问。
“我是个打工的,钱的事情从来不拿来开玩笑。”孙寒卫答。
“那就好!那就好!这事不要告诉招娣,让她长个记性。”李叔终于笑了。
李叔笑着回工地了,孙寒卫被李招娣吵的脑壳疼。
();() “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不拦着我爸!那么好一床铺盖就给烧了?!”李招娣蹦起来骂人。
“老子敢打你爹吗?神经病!”孙寒卫关好房门去打上班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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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日落,年关将近。
厂里的年会又在筹备之中了,每年都会到工业园外不远的一家很高级的酒庄举办,那里的菜品味道不错份量也很足。
年会是会抽取现金奖励的,每个在职员工都会有一个编号,由本厂老板在抽奖箱里随机抽取。
一等奖是8000块钱,孙寒卫欠了债,格外想被“馅饼”砸中一次。
因为起了贪心让孙寒卫和自己的顶头上司发生了矛盾,主管助理分给他的编号是“3124”。
神经病!全厂就2000多人,哪蹦出这么个不吉利的数字!刚好和老孙的外债数字一样!
孙寒卫耍起无赖,要求主管助理给自己换个编号。主管助理很生气,因为这是没有先例的。
“你是不是又想造反?!为啥就你一个人这么特殊?我是按顺序发的又不是专门给你挑的!肯定不能换!”主管助理说。
“我姓孙,传说家住花果山,这个编号谐音“山要尔死”!实在太不吉利!老大就帮我换一张吧。”孙寒卫硬编了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