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墨回头看他,扯了扯嘴角,“我的小祖宗,真睡不下。”宴清微微咬唇,声音很低,“……挤一下嘛,你身上暖和,我不想一个人睡。”宴清因为不好意思而压低的音量听在舟墨耳里颇有些撒娇的意味在,舟墨自然不会再抗拒。于是,宴清半个人都趴在了舟墨的身上,两人抵足而卧,好在宴清很轻,舟墨倒也没什么压抑的感觉。只是这人连呼吸都刻意放慢了许多,显然有些紧张。舟墨掏了掏他的下巴,宴清缩着头笑了两声,“别闹,痒。”舟墨低头看他,“你再这么往后退,我就要掉下去了。”想后退却因为背后就是墙所以无意识将舟墨往外挤了不少的宴清默默搂住舟墨的腰,让他进来了些。他一边将人往自己这边拽了拽,一边闷声道,“阿墨,你这过的也太贫穷了吧。”“你堂堂一个妖——要娶夫郎的人,怎么过的这么惨。”舟墨:“……”舟墨叹了口气,又好笑又无奈的道,“清儿,我真的不是妖。”宴清眨了两下眼睛看他,也不说话。舟墨碰了碰他的鼻子,“如果我是妖,那我早变身了,谁还跟你这么挤一张破床。”宴清似乎是真在思考,半天才问道,“你是小妖呀?”他的眼里还带着些光亮,丝毫没有因这怪谈而被吓到,反而格外向往,“是我能抱住的那种吗?”舟墨:“……”这个举例失败,这位的思维显然有些跳脱。宴清半个身子趴在舟墨身上,因为激动,抬起头来,墨发偏在一侧,些许打在舟墨脸上,他就这么手撑在舟墨胸膛,低头看着舟墨。舟墨视线落在宴清的脸上,很自然而然的搂住了他的腰,他看着眼前人越发晶莹的肌肤,微微失神。“阿墨?”“躺下,”舟墨嗓音中带着些克制,他微微闭了闭眼,想要过滤掉脑子里的画面。宴清“哦”一声,乖乖的趴下,头靠在舟墨怀里,轻微的呼吸声让舟墨有些心猿意马。他抿了下嘴唇,继续道,“非妖,只是不属于这个世界。”宴清似懂非懂。“大概就是衣着不同,思维不同,生活条件水平比现在先进很多。”宴清又想坐起来看舟墨,但被箍的死死的动不了,于是他抬头去看舟墨,“那你是怎么来的?”舟墨:“……”穿书这一说法对宴清可能有些残忍了,告诉宴清他其实只是书里的一个男配……舟墨说不出口,他随便糊弄过去道,“不知道,醒来就在这里了。”舟墨察觉到腰间的手力道突然有些变重,下一秒宴清带着不安的声音在他的怀里响起,“那你会再突然离开吗?”舟墨不确定,犹豫道,“应该不会吧,要走早该走了。”他当然可以直接给宴清保证不会,但是如果那样,真有一天不见了,那对宴清太不公平了,所以他只能实话实说。舟墨话说的不满,宴清自然也能听出话外之音。美好幻灭的总是这么突然,宴清几乎不敢想象没有舟墨的日子他应该怎么办,明明以前也是一个人过来的啊。宴清不顾舟墨压在他背上的力度,倔强的抬起半个身子,寻着舟墨的唇毫无章法的撕咬啃磨。他不安,他害怕,但他又无能为力。上天能把舟墨送到他身边,自然也能送走,他除了祈祷以外没有任何办法能够阻止。唯有肌肤相贴的亲密能让宴清暂时忘记这些,所以他不顾一切的主动。唇被磨的有些疼痛,舟墨却也耐着性子安抚着宴清,手轻轻的摸着他的头发,任由宴清动作,直到脸上传来了湿润的触感。宴清哭了。舟墨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这么直男……他无声的叹了口气,抵住宴清,微微张嘴,反客为主,化凶勇为温柔,一点点的将宴清安抚平静。讨论舟墨去留的问题就这么不了了之,宴清也跟以往一样,早起识字,白日去地里,空余时间绣帕子,忙碌的压根没留下时间让自己去想东想西。舟墨在时便缠着舟墨,舟墨不在时便认认真真识字干活,总而言之,绝不闲下。舟墨近来就有些为这事伤脑筋,一是宴清的状态,二是地里跟进了田螺姑娘似的,每天的活都被人干完了。地里的蔬菜长势很好,舟墨想起了上回去城里卖菜的车夫,便同他商量了下,待日后长成留下一部分供他们吃喝,剩余那些拿去让车夫卖,收益两人分成。在此之前,他和宴清一致觉得得先把地里的那个田螺抓出来。于是两人次日起了个大早,趁着天还蒙蒙亮,就埋伏到了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