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花了几天时间熟悉这些菩萨的样子,还有他们的来处和所代表的愿力。赵龙吟觉得知道这些就差不多了,再了解下去只怕他会生出出家当和尚的念头。
闲逛了几天之后,钦仁法师来找他开弘法大会的事情。
“尊者,这几日几个附近寺里的师兄都来打听,想知道尊者何时可以开法会,宣讲佛法,让百姓们一睹尊者的法相。”
赵龙吟苦笑着说道:“法师,你这是赶鸭子上架啊,我真的啥也不会,连寺里的菩萨都认不全。”
钦仁法师笑眯眯地说道:“尊者天生就会的,只是不自知而已。其实尊者不用担心的,届时你只用坐着就行,自有其他师兄代为宣讲。”
“就这样?出家人可不能打诳语。”
“当然,法会后面总会有些开光或加持的事,这些就需要尊者出手了。”
“这我可不会!”赵龙吟两手一摊。
“无妨,就几个简单的手势和几句简单的咒语,我会安排人教会尊者。”
赵龙吟无法,只好答应了,这些和尚需要收拢人心,龙吟军也需要,如果能让河西的百姓支持龙吟军,这可比几万大军还管用,而且,在河西之地收复之后,还有助于稳定局势。所以需要当几回傀儡,赵龙吟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藏历七月三十日,第一场法会在塔木寺举行,这是赵龙吟第一次坐台,所以,钦仁没有让民众进寺,而仅仅邀请了周围寺庙的僧众过来听讲。
看着台前密密麻麻席地而坐的僧众,赵龙吟心里麻,但是事到如今,临阵退缩是不可能的了,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台,任由塔木寺的和尚们摆弄。
塔木寺的和尚们帮他调好坐姿后,就坐在了他的身后。赵龙吟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心里却背诵着唐诗三百,宋词三百,还有其他的什么三百,反正还记得的他都背了一遍,最后连歌词都开始在心里过了起来。
当傀儡他还能接受,只是这需要坐一日一夜就让他受不了了。台下的和尚们都是坐惯了的,不仅佛心似铁,就是屁股只怕也都坚如铁石了,他凡胎肉屁股如何比得?
还好钦仁法师念及赵龙吟未曾经历过此等法事,所以隔一段时间就找各种由头让赵龙吟下台去休息一下,喝点茶,吃点点心补充一下体力。
这样的法事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又做了两次,赵龙吟已经很熟练的做起傀儡,心里的不安也渐渐消退。反倒是有空幻想起明年是否把跟小酒儿的婚礼给办了,如果能同时把房芊芊娶进门,那无疑是人生一大快事,想想就快活啊。
当然这些心思那些和尚们是不知道的,只要他幻想的时候不要露出猥琐的表情就好,至于天上的神佛知不知道,他就管不了那许多了。
这期间他还是出去溜达了几次,只是他溜达之前,乔家要把整个松州城滤一遍,凡是可疑人等都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控制起来,然后由寺里的僧人跟在外围,赵龙吟的亲卫则便装围在他左右。
他出门前,乔七娘照例会让他穿上四乙为他定身打造的盔甲,外面再罩上宽大的袍服,这让他走路时很不方便,但是乔七娘和李敢、三乙他们坚决不肯妥协,就给他两个选择,要么穿,要么老实呆在寺里。
刺杀也生过两次,一次是在一处售卖牛羊的铺子,三个屠夫突然拿着切肉的砍刀朝他扔了过来,刀势又急又狠,看得出来这几个屠夫苦练过这掷刀的技巧。
几柄飞刀被亲卫们的盾牌给挡住了,其中一把飞刀居然深深嵌入到盾牌里,可见这些屠夫力道之大。
当然这几个屠夫也被能活下来,被李敢带着亲卫们干净利落地砍翻了。
另外一次,是远处屋顶的钢弩刺杀,只是距离太远,钢弩还没靠近赵龙吟就失去了势头,被亲卫们轻松拍落。几个刺客一击不成,很爽利地自杀了。
今天本来他也想出去的,毕竟他现在是松州远近闻名的大法师、大尊者,不出去,那些虔诚的信众如何能见到他呢。
只是他刚穿戴完毕,乔家主和钦仁法师就来拜会了。藏历九月廿二日是纪念佛陀上天为母说法并重返凡界的“降凡日”,是吐蕃佛教的大节日,届时松州几家大寺庙会联合举行一场大法会,预计会有几千僧人和数万信众前来听讲和朝拜,赵龙吟这个转世尊者当然免不了要献身说法。
这样规模的大会,赵龙吟的安全防护是个大问题。李敢和在城外驻扎的沈一鸣坚决不同意赵龙吟出现在这种场合。因为这么多人的法会,松州所有的寺庙都承载不了,需要找一处空旷的位置举行,而空旷的位置加上数万来历不明的信众,就靠李敢的一千五百人和天狼军的两千人是万万不能保证赵龙吟的安全的。